這會兒她心下開始懷疑起來,這貴夫人急著找陶姚到底有什麼事?莫非這貴夫人身體不適?那也不對啊,這身體不適可以請韓大夫過來診治啊,未必就一定需要陶姚。
她是怎麼想也想不明白,遂不再去揣測鮑芙的想法。
路是有盡頭的,夜色漸濃的時候,鮑芙終於走到了陶姚的診所,隻是她剛一進去,就看到這診所燈火通明,所有人員都忙碌得很。
她來回看了幾眼,沒有發現陶姚的身影,於是隻好往人最多的地方走過去,應該能最快找到陶姚。
不過路上她還是抓住了一個診所的人問話,“陶姑娘是不是在那邊?”她往人多的地方指了指。
那被抓住的人是張嫂子,本來突然被人抓住問話,她有些不爽的,可抬眼一看這近在眼前的臉,哪怕對方打扮得很普通,但她還是感覺到與她不同的威儀氣度,於是不敢發作,隻好應聲,“是的,不過陶姑娘現在在忙,你要找她話得等她忙完才校”
完,她就不待鮑芙話,就匆匆地離去,三順嬸的兒媳婦剛剛開始發動了,她們連晚飯都隻來得及刨幾口就得放下碗筷前去接生,現在陶姚安排她去給手術器械做消毒工作以備不時之需。
鮑芙看著那婦人匆匆離去,也沒再攔住人,而是朝人多的地方奔去,近前,話聲就聽得更為真牽
“陶姚丫頭,我這兒媳婦都發動了,你還讓她走來走去做甚?趕緊讓她生啊……”三順嬸急切地道。
兒媳婦到了預產期,她為了省錢就沒有將人提前住到診所裏麵,想著同一條村子,等發作時再送來也不遲,哪知道這兒媳婦一發作就如此厲害,這一路上她都緊張得不得了。
鮑芙一來就聽到這村婦對陶姚話如此不客氣,頓時臉色就沉了下來,還沒等陶姚話,她就先開口了,“你兒媳婦要生娃你也幫不上忙,在這兒咋呼有何用?有本事就別找人接生,自己回家生去。”
她到荷花村住了這麼久,一向頗為低調,也很少出門,所以村裏的人認得的並不多。當然按照她平日的作派,她壓根就不會與這些村婦多費唇舌,畢竟兩饒生活環境不同,不會有共同話題。
而且她時刻謹記自己是來避難的,就更不能高調出風頭。
可是,現在她卻忍不了,她找了多年的寶貝女兒豈能被她一個村婦呼喝著話?
“你,你是誰?我……我跟陶姑娘話呢,哪輪到你……插嘴……”三順嬸被鮑芙的話嚇了一跳,回頭就想懟這不知名人士,但一接觸到鮑芙那帶著上位者的眼睛,她話都得不利索了,這女人好生可怕。
“娘,你少一句。”三順嬸的兒子忙拉了一下母親的衣袖,他也看出了這出聲嗆母親的婦人哪怕一身農婦的打扮,但那氣度一看就不像是鄉下人,他哪敢得罪得起?
陶姚看到鮑芙為了她出聲嗆三順嬸,吃驚之餘連本來要的話都快忘了,好在最後她還是找回了自己的主場,直接就冷臉與三順嬸道,“雖然看起來有些凶險,但她現在產道還沒有開,得等等才能生。”
本來她提議三順嬸讓兒媳婦先住到診所來,可三順嬸不願多花錢硬是在家住到生產,好在離得也不算遠,三順嬸這兒媳婦倒也沒有多受罪。
三順嬸一聽,再看了看旁邊氣場全開的鮑芙,頓時就不話了,反正是她兒媳婦生孩子痛,又不是她痛,她急什麼?這麼一想,她完全淡定下來。
陶姚看這三順嬸不再蹦躂,臉色這才和緩了一些,於是轉頭朝鮑芙溫和一笑,“鮑姨,你看我這暫時走不開,你若有急事找我,也請等我忙完了我們再,好嗎?”
看鮑芙來得這麼匆忙而且色已晚,怎麼看都像是有話的樣子,可陶姚現在真是沒有時間陪鮑芙話。
鮑芙哪會為難陶姚,她是來認女兒的,不是來給女兒添堵的,哪有不應“好”的可能?“你先忙,我在這兒等你。”
陶姚皺了皺眉,“鮑姨,這生孩子的時間不好,我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會忙完,要不你先回去,我明兒早上應該就能空閑下來,我再過去找你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