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家族長看到周圍人太多,影響不好,遂揮手道,“都散了,都散了,趕緊回去,別都擠在這兒。”
眾人看了眼陶家族長已經氣得臉紅脖子粗,而衛家族長臉色冷凝,就知道這事他們要關起門來解決。
沒有什麼熱鬧可看,眾村民慢慢地就散了。
衛家族長看了眼陶姚,陶姚會意地走上前,就聽到這老頭道,“你和方健議婚這事就此作罷,回去吧,女兒家家的,這場麵少看為妙。”
一旁舉袖遮臉的方健聽到後身子僵了僵,為了設計陶姚,他花了多少心思,結果卻是竹籃打水一場空,這讓他如何咽得下這口氣?這下子他心裏對陶春草的恨意又上升了一個台階,這個毀他計劃的女人,他若不報複回去,他就不姓方。
陶姚聞言卻是鬆了一口氣,行了個禮後就點了點頭,隻是在臨走之時,她看了眼被燒的草垛,突然間明白了自己為什麼在看到這場麵時總有想不通的地方,就是這火究竟是誰放的?
這草垛好端端的不會自己起火,陶春草應該有同夥,可又想不出她的同夥會有誰?
她下意識地朝四周看去,可一張張都是熟麵孔,也沒有發現什麼特別的地方,眉尖蹙了蹙。
“陶姚,你在看什麼?”衛娘子看她不走,伸手拉了拉她。
“衛嬸娘,我就是覺得有點奇怪,這火是怎麼燒起來的?”
她的話音一落,在場還剩下的人都驚訝地看向她,他們隻顧著看這場鬧劇,還真的沒有留意這火是怎麼燒起來的?
遠處藏在樹上的張伯不禁多看了陶姚幾眼,沒想到這村姑觀察力居然如此敏銳,人人都在看好戲議論別人的事情,她還有心思想這等無關緊要之事,看來這村姑不是自己想象當中的那個樣子。
好在這事他辦得隱秘,這村姑懷疑不到他的身上,自然也不會想到自家公子身上,不然他就難向公子交差了。
這下子他抹了抹額上不存在的汗,定晴地再看了看陶姚的麵孔,以後行事要更謹慎一點。
陶姚突然感覺到有一股莫名的視線在看她,她敏銳地抬頭看去,卻是什麼也沒有發現,她甚至連方健也掃了幾眼,這方健還是舉袖擋臉的動作,應該不是他在偷看她,難道是她多心了?
衛娘子卻是直接道:“不管這火是怎麼起的,自有族長去查明,陶姚,我們先回去。”
陶姚點了下頭,乖乖地跟著衛娘子離開。
陶家族長卻是朝最先來報信的人問道,“怎麼起的火?”
那報信的人搖頭道,“不知道,發現時就起火了,大家都趕著來救火。”
陶家族長又轉頭看向方健與陶春草,“你們倆是當事人,誰放的火燒了草垛?”
方健怒道,“我是受害者,我怎麼知道是如何起的火?你要問就問她。”
“我……我不知道……”陶春草弱弱地開口。
她隻是算計方健,可沒想過要燒草垛,畢竟這裏常有村民走動,她要製造機會被人看見有的是方法,放火這種事她哪敢做?
曆來殺人放火都是重罪,被抓到都不會有好果子吃。
陶家族長畢竟是陶家人,哪怕他也看不上陶春草這種不守婦道的女人,但該偏的還是要偏,陶氏一族女兒家的名聲不能被她玷汙,隻見他踱到方健的麵前,“你不是我們村的人,不問你問誰?”
方健瞪大眼睛,突然間他明白了,這老頭是要他背鍋,他再看了看四周之人,陶有財這姑父瞪眼看他恨不得打死他,除了陶氏姐妹,在場的人都一臉冷漠,沒有人會為他說話,他突然意識到自己的處境不妙。
“是她約我來的,我不是主動的,這火如何起的,她才清楚。”他手指向陶春草,然後又冷笑一聲,“就算我是主動與她在此私會,我會傻得放火引人來嗎?凡事得講動機,陶家族長,我好歹也是有功名在身的人,就算跟你到縣太爺那兒去對質,我也不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