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希澈不緊不慢的說道:“就是字麵上的意思,難道蘇小姐不認字?”

“是我自己太傻,根本不該相信你的鬼話,黎希澈我不想再見到你,我恨你。”

掛斷電話,蘇簡慈的胸口仍在劇烈起伏,這麼可笑的合約她居然滿懷希望的簽了,其實她早該看明白,黎希澈並沒有出手的意思。

抹了一把眼角將要滴出的眼淚,蘇簡慈拿起手包跑下樓,人到門口的時候,手機又響了,是條信息。

“蘇簡慈,你要走了就是毀約,合約早已經過公正,違約金為傭金的十倍,出門之前,你最好給我想清楚。”

熟悉的號碼,恐嚇的語氣,不用對方說名,蘇簡慈也知道是誰。

她強忍住再回去看合約的衝動,踉蹌著倒在了沙發上。

十倍。

就是十億。

黎希澈太狠了,她以為他隻會身體上的折磨,但是她錯了,黎希澈分明就是要逼死她。

全身的力氣仿佛被瞬間抽空,蘇簡慈連動一下的力氣都沒有,她呆呆的望著天花板,眼珠一動不動。

過了許久,她忽然醒神,激動的抓過手機,寫下了一長串的文字。

黎希澈,隨你怎麼說,反正嘴長在你身上,我現在就要去醫院看父親,你想怎麼樣就怎麼樣,要覺得我毀約了,就趕緊去法院告我。

蘇簡慈踹開離開,到了醫院,心情才稍稍平複了一點,她強裝著笑臉推開了病房的門,對著裏邊喊道:“爸,你今天怎麼樣?胃還疼嗎?”

“是簡慈啊。”一個人從床邊站起來,卻不是父親,而是跟隨他多年的周明朋。

“周叔,您來了啊。”

蘇簡慈臉上的喜悅溢於言表,畢竟從蘇家破產到現在,來醫院探望的人用一隻手掌就能數過來。

“是……是啊。”

周明朋瞅了一眼昏睡著的蘇父,不自然的說:“聽醫生說老蘇一直不肯好好進食,這樣病怎麼能能好啊,簡慈啊,你得好好勸勸他。”

給父親掖了掖被,蘇簡慈眼圈發紅的說道:“周叔,我實在沒辦法了,好話都說盡了,我爸就是聽不進去。”

周明朋也陪著歎了口氣,蘇簡慈不願把氣氛弄的太悲傷,便讓他坐下說話,周明朋一直推脫,目光遊弋不定,蘇簡慈眉頭微皺,忍不住問道:“周叔,您……是不是有事?”

周明朋猶豫了一下,說道:“簡慈,叔知道這話不該說,但叔也是沒辦法,家裏還有孩子要養,百分之一的股份對蘇家來說雖然不多,但對我卻是比性命都重,你能不能湊些錢,把我的部分給我。”

像是怕蘇簡慈不同意,他忽然跪了下來。“簡慈,孩子馬上就要開學了,我也是逼的沒辦法才來找你的。”

蘇簡慈急忙扶住他,連聲安慰道:“周叔,你先別急,你放心,這幾天我一定把錢給您送過去,我這還有一千多,您先拿著。”

她掏出錢夾,把裏麵的百元大鈔全都塞給了周明朋,他沒多久,蘇簡慈便迎來了另外兩名追債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