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底帶著一絲惱火,閻晟瀚轉身走向別墅裏,“放下花就先回去,諾兒身體有些不舒服,今天需要休息。”
他和她的事情尚且沒有理清楚,他可不願意她把時間分給別的人。
“不舒服?”立夏抬起頭臉上帶著擔憂,“莊園中有很好的醫生,我這就叫他們過來給諾諾看病!”說著,立夏就摸出手機想要打電話。
背對著她的閻晟瀚微微蹙眉,難怪他的小東西和亞瑟的妹妹能聊到一起,感情都是一些小笨蛋。
“我這有醫生,把花拿進來,我會替你轉告她。”
立夏咬了咬唇瓣點點頭,抱著花束走進房間,看向二樓處眼底還帶著擔憂,“瀚哥哥,那……那我先回去了,你快請醫生吧。”
走出小別墅,立夏一走三回頭心裏一直想著身體不舒服的南諾,看瀚哥哥那樣,應該也不是什麼大病……罷了,她明天再過來好了。
聽著房門關閉的聲音,閻晟瀚轉頭看著一邊桌上的鮮花,花樣很多看上去很新鮮叫人賞心悅目,於是眼底閃過一絲沉色,走上前拿起花束抬步朝著二樓走去。
推開臥室的門,便看到大床上的女人癱靠在床頭,一雙眼有些紅腫,整個人彌漫著淡淡的憂傷,那嬌弱不堪的模樣,就好似被狂風暴雨摧殘後的花兒,似乎已迎接不到明天的黎明。
閻晟瀚微微蹙眉,心裏好似被狠狠剜了一刀,眼底閃過一絲若有似無的愧疚,可也隻是一閃而過。
緩步上前,將花插在不遠處桌上的花瓶中,然後轉身走到床邊,將悲戚的女人擁進懷中,下巴輕輕蹭著她的頭發,“怨我了?”
南諾沒有回話,隻是轉眸看著花瓶中的鮮花,很漂亮,可她卻沒有心思欣賞。
這一個多星期的一切,就好似一場黃粱美夢,可今天夢卻醒了,猛然驚醒後……她以為一切還能回到從前,她不在乎,她無所謂,可是她錯了……
她的心痛了。
“諾兒,怨我恨我那就罵我,亦或者你打我,鬧完脾氣我們還是和之前一樣……”
“你覺得可能嗎?”
冷冷的開口,南諾眼底滿是痛色和抗拒,“閻晟瀚,你讓我覺得害怕你知道嗎?我以為你會改變……可是你沒有改變,就算你壓抑了這麼久,可你的骨子裏依舊是個惡魔。”
隨時隨地都會爆發,隨時隨地都會化身成為推她下地獄的魔鬼,心裏原本不曾淡忘的那些往事就如潮水一般瘋湧進她的腦子裏,曾經的一切那麼清晰,她竟然還指望這個男人多少會有所改變……
真是天真的可笑!
惡魔?閻晟瀚眼底閃過一絲苦澀,原來她還是這麼看他的。
埋頭在南諾發間,閻晟瀚閉上眸子深深呼吸,這是他的女人,這是她的味道,他既然得到了……就不準許失去。
再度睜開眸子,閻晟瀚唇角勾起一抹笑意,淡淡的卻帶著一絲邪肆。
“小樹很快就要做手術了,你要不要去給她加油?”
小樹……
南諾微微一愣,隨即冷笑出聲,眼眶中的淚水再度落下,整個人帶著說不出的失望和痛心。
“好,閻晟瀚你真是好……拿你的命逼我,拿別人的命逼我,你為什麼不幹脆把刀架在我的脖子上,讓我屈服不是更好!”
低吼出聲,心中的怒意湧上腦門,南諾拚盡力氣將身邊的男人推開,身子不穩也跟著栽倒在了床下!
腿上已經愈合的傷口還是被牽扯著生疼,可是她顧不上那麼多,眼角的餘光瞧見一邊床頭櫃上的玻璃杯,直接拿起來就朝著閻晟瀚砸了過去!
嘭……嘩啦……
玻璃杯應聲落地碎成了一片,濺起的玻璃渣子劃破了南諾的手臂,可下一秒她卻看到不遠處的男人,額頭處竟然……滲出了殷紅的血……
閻晟瀚盯著地上的人,看到她被劃破的手臂上那道血痕,眼底閃過一絲冷意,走上前將她抱了起來放到床上,臉上滿是無奈。
“要打要罵你衝我來,傷著你自己……不知道我會心疼?”
南諾眉頭緊蹙,盯著他的額頭,血夜慢慢流出滑過男人的劍眉低落在潔白的薄被上,滴答,滴答,一滴兩滴……被子上的印記刺目得緊,就好似盛開的曼珠沙華。
閻晟瀚看著麵前的景象,在隱隱感覺到額頭上有些刺痛,微微蹙眉後忍不住笑著搖搖頭,抬眸看著麵前的女人。
“出氣了嗎?”說著,閻晟瀚拿起南諾的手,放在他的胸口處,讓她感受他的心跳,感覺他的真心,“要是還沒有消氣,你繼續,不然我再送你一把刀,你朝這裏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