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景臨轉過身來,看著跪在地上苦苦哀求自己的女人,忽然覺得好陌生。
以前那個雖然生活清貧,可一直挺直了後背說她可以養活兩個人的母親,似乎已經不見了。
現在跪在自己麵前的,隻是一個病入膏肓,瘦骨嶙峋的普通女人,隻是跟母親一樣的名字,都叫秦夢罷了。
如果換做以前,不管自己做什麼,媽媽都會站在他這邊支持他的。現在麵前這個阻攔自己計劃的女人,她是誰?
秦景臨臉色逐漸冰冷下來,彎下了身子將秦夢從地上拽了起來,重新扶回床上。
“我心意已決,媽你不要再說了,不要讓我連你也恨上!”
說完這句話,秦景臨再也沒有猶豫,徑直走出了病房。
等病房裏就剩下秦夢一個人的時候,她的眼淚再也控製不住,順著瘦削的臉頰流了下來,一滴滴滴落在潔白的床單上。
她到底是做了什麼孽啊?當年要不是她為了自己的私心,趁著陸懷風醉酒和他發生了一夕情緣,之後有了秦景臨,更是私心想留下她和陸懷風的骨肉。
現在也就不會有這麼多事兒了,一向乖巧聽話的兒子也就不會為了陸家的財產這麼不擇手段了。
這一切說到底是她自己做的孽,現在報應來了。
秦夢哭了半晌,終於體力不支昏睡了過去。
秦景臨從醫院出來後,心裏那團火越燒越旺。他恨,恨母親沒有早一點兒把自己的身世說出來,也恨陸家的人,為什麼要這麼狠心將他們母子兩人逼到現在這種地步。
秦景臨一味的將所有責任都推到了陸家人身上,絲毫沒有想想自己為了讓陸懷風承認他的存在,做出了多少傷天害理的事兒。
秦景臨知道阿恒那夥人已經被陸景珩給處置了,據說是廢掉了雙手。
這樣也好,那群人本來就是他利用來對付宋思言的,為了讓他們幫他做事,可沒少花錢請他們喝酒吃飯。
現在落得這樣的下場,已經失去了利用價值,秦景臨倒是一點兒也不心疼。
在醫院樓下抽了兩根煙,秦景臨還是壓不下去心裏那口氣,打了車朝著最近的酒吧駛去。
他現在急需要酒精來麻痹他自己的神經,要不然會做出什麼瘋狂的舉動,他自己都說不清。
到了酒吧,秦景臨點了幾瓶高濃度的白酒,坐在一旁的卡座上喝了起來。
意識隨著酒精的作用已經開始有些渙散了,可心裏的怨恨卻越發的噴湧出來。
“該死的,陸家人都該死!”
秦景臨不自覺地喊出了這麼一句,又埋頭喝起酒來。
而此時,在酒吧的一個陰暗角落裏,一個男人聽到秦景臨這話後,那雙陰冷的眸子裏閃過了一絲精光。
看來找到同盟了,那個男人的嘴角緩緩上揚,扯出了一絲冰冷的笑意。
站起身端著一杯伏特加,就朝著坐在卡座上的秦景臨走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