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思索,他也放下了筷子,在身後悄悄的跟了上去。
剛進房門,便看到了那坐在飄窗上的身影。
宋思言的麵前擺放著那瓶紅酒,在她的手中,還攥著一個小酒杯。
紅酒被她一杯一杯的喝下去,她的眼神,也越發變得迷蒙了起來。
這樣灌自己,值得麼?
歎了口氣,陸景珩坐到了她的身邊。
“你來了。”
看到他,宋思言輕輕的晃動了下酒瓶,嘴角露出苦澀的笑容,“是來可憐我的嗎?”
她這樣狼狽的樣子,任由誰看到都會憐憫吧。
但,她不要憐憫。
狠狠的將手中的酒喝完,宋思言微醺的推向了他,想要把他從飄窗下推下去。
“你走,我不需要你來可憐我。”
她的力氣很小,像是貓爪子撓在胸口,陸景珩紋絲不動,清澈的眸子看著她。
“連你也欺負我!”
看到推不動他,宋思言嚎啕大哭,如同小孩子撒嬌耍賴一般,在他的胸膛上輕輕捶打,“為什麼,你們都欺負我?”
“你醉了。”
陸景珩吸了口氣,將她輕輕的抱到自己的懷中,任由她在懷裏掙紮,就是不放手。
他要在這裏陪著她。
哭累了,鬧夠了,宋思言安靜了下來,抬起水汪汪的杏眼。
他的臉,好像沒有記憶中的那麼冰冷生硬。
就這樣被他靜靜的抱著,她世界中的陰暗,好像也被驅散了不少。
“陸景珩,如果早點認識你多好。”
她輕聲說道,大腦一片漿糊,迷迷糊糊之間,過去的場景在她的眼前不停的浮現。
“我母親過去把父親當做自己的天地,隻覺得父親是她最愛的人,在我小的時候,她告訴我要相夫教子,要對自己的男人好。”
宋思言輕聲說著過去,陸景珩也不打斷她,就安靜的抱著她,聽著。
這,是她的過往,她輕易不肯給人看的傷疤。
“但是,後來我媽媽發現,我父親早就出軌了,宋思萍隻比我小幾個月,真是可笑的事情。”
自己的丈夫,早早的就給自己帶了綠帽子!
不管對哪個妻子來說,都是不能容忍的事實。
陸景珩可以想象出來,她的母親是那種唯感情至上的女人,受到這樣的打擊,自然心灰意冷,直接離開。
從此,杳無音訊。
母親失蹤之後,宋青山很快就將秦虹和宋思萍接到了家中,和秦虹結婚。
而她,也成了沒人照顧的野孩子。
“小時候被打罵,吃不飽飯是經常的事情,長大後,我能夠自己掙錢了,就要養活自己,還要給他們交房租。”
宋思言嗬嗬笑著,“她們說,成年了就不該花家裏的錢,就連我媽媽留給我的東西,她們也想搶走,說是她們的東西。”
她的聲音,更加低落。
“誰也別想動我媽媽留給我的東西,他們,不配。”
懷中的小女人逐漸安靜了下去,看著她那眼角閃爍著的淚光,陸景珩心疼的將她抱得更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