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合之前頎劍讓生離捎來的叮囑,幽妝大是警覺,借著草叢的掩蔽豎起耳朵聽。這裏距離稍遠且不順風,那幾人聲音又壓得低,好在狐形的幽妝聽覺靈敏更加非常,倒也不難聽清個大概。
隻聽內中一人道:“當是這裏,不會錯了。”
又一人道:“隻不知人都在不在?”
前麵那人又道:“這地方看起來防備很鬆散嘛,人在不在,進去看看就知道了。”
另一人說:“這府邸外表防備鬆散,可裏麵住的是離星穀主,想來裏頭守備很嚴密吧。”
小禾道:“這倒不一定。真知他一向不愛讓太多人跟的。”她想了想,又道:“不過,為了那個女人,他大概也會調用些人手……這也沒關係了,若是被他的人捉住,至少就能見到他本人了。”
另一人連忙說道:“他不是早就被那女人挑唆得不願見你了嗎?萬一他現在還心懷憎惡,知道手下人捉住你後,會不會見你、會怎麼發落你可都不好說了!”
小禾卻說:“真知不是那樣不分是非的人,不會連見麵的機會都不給。”
另外有兩人一聽,就像炸了一般,你一言我一語又是抱不平又是力勸。
“他還能分是非?看看他之前把你害成什麼樣了!堂堂一穀上將軍府的大小姐,好歹還是青梅竹馬一起長大的,他命你叔父處罰你的時候可有一點顧念?說得好聽是讓你去師父那兒靜修,可居然又下令讓你待在師父那兒不許離開,連莫州都不能回,那跟流放有多大區別?”
“是啊,就算你家真知本來不傻,現放著身邊有個厲害的細作把他迷得神魂顛倒,成日間吹吹耳旁風,由不得他不混淆黑白。你啊,心心念念都在為他擔心受累,可也得自己放警醒點,別一味傻傻地相信他還能明辨是非、通情達理。要我看,你們這位穀主啊……”
小禾被說得低頭不語。另一人牽了牽說話那人的袖子,那人便打住了。這邊這人又說:“你也別急,咱們現在手裏捏著鐵證,總會讓那個女人原形畢露,幫你一雪前恥。隻是,論理你現在是違命回來,在離星穀多少有你叔父的人幫襯,所以無人追究,可你現在是要直接見洛弋,如果沒把握一舉成功,就不要輕舉妄動。”
小禾點點頭:“我知道。”
先前閉口的那人望向緊閉的大門,問:“那,咱們現在怎麼做?直接敲門進去?”
小禾道:“不,我得設法直接見到真知。萬一這一進去他不在,反倒驚動了那個女人,讓她有了防備或者先動了手腳恐怕就麻煩了。”
另一人道:“那就悄悄地進去,找準機會直接把那些東西通通擺在洛弋麵前。這裏麵就算有守衛,憑我們幾個,幫你潛進去也該綽綽有餘吧。”
一直不太說話的人擔憂地問:“一定要小禾一個人親自去嗎?”
小禾道:“畢竟要直麵真知的。不管管你們誰去都太危險,還是我自己去,就算他還……還厭惡我,好歹也會看到我叔父的份上,不會太為難我……”
另一人道:“的確。這座府也不大,要是我們同時行動,隻怕反而容易出事。不如我們三人合力協助小禾,也好裏外照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