閃電劃過翻滾的雲層,天空仿佛被撕成兩瓣。驚天的雷聲,震動著不大的村莊。
一隊矯健的身影在叢林裏穿梭,迅速向著山穀中的小村逼近。
一道閃電似乎落到了山穀裏。疾行的隊伍倏地一停。為首的男子,以某種特殊的感應,聽見了遠處小村裏忽然響起的啼哭聲——嘹亮的新生嬰兒的啼哭聲!
男子露出喜悅的笑容,繼而領著隊伍以更快的速度前進。
村子裏,那間剛剛有嬰兒降生的屋子周圍圍滿了村民。他們穿著蓑衣,戴著笠帽,有的人手中握著長棍木鋤一類的器具,眼中的憤怒幾乎要溢出來。站在最前麵的是一名垂暮老者,一名青年在他身旁為他撐傘避雨。
三兩盞風燈在狂躁的風雨中明滅如彌留的殘魂。老者咳嗽兩聲,吃力地提高聲音,對著屋子說道:“隻要將這個孩子交出來,你就可以繼續留在村子裏;否則,我們隻能按規矩處置你和這個孩子。你……咳咳……你好好想清楚。”
屋裏傳出女子柔弱的聲音:“雨很大,各位請回吧……”
人群中有人生氣地喝道:“無禮的賤婦,不識好歹!”
老人閉上眼睛,歎了口氣:“如此,我們隻能不客氣了……”他作了個手勢,幾個身材高大的人便要闖進屋子。
屋子裏,昏暗的光線下,裹在繈褓中的新生嬰兒忽然停止了啼哭,怪異地睜開雙眼。屋子外響起雜亂的聲音——
“村長,有什麼東西擋住了,進不去!”
“難道她已經背著大家學會了妖術?”
“一定是那個孩子的問題!”
……
“各位請回吧!”嬰兒的母親再次請求。
“村長,那個孩子是個妖怪,不能留下!”
“怎麼辦,村長?”
村長思索片刻,說:“這孩子太妖異,如果留在村子裏,必會給大家帶來災難,必須除掉!”
“對!不能讓妖怪留在村裏!”
“聽說畜生的血能破除妖術……”
……
“你們打算對我的妻兒做什麼?”一個冷漠低沉的聲音在人群後響起。眾人紛紛轉身,自行給村長讓出一條道。
又一道閃電,照亮了這支突然出現的隊伍。
恐懼在人群中蔓延。
村長顫巍巍地走上前,站在為首的男子跟前,強自抑製著心中的恐慌,嗓音沙啞地說道:“抱歉,我們不知道您是孩子的父親。我們村子……咳咳、咳……我們村子不允許血統不明的孩子存在。按規矩,我們要流放這個嬰兒……”
“那現在呢?”男子的聲音有種不怒自威的氣勢,“我就是孩子的父親,你們打算怎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