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寒崢呆了幾秒,苦著臉,很失望的說:“可我是無辜的啊!”
我認真的看了看莫寒崢的臉,搖頭說:“看不出來。”
“不是,你怎麼能這樣呢?”莫寒崢神色有些懊惱,“我們是我們啊!他和她是他們啊,有什麼關係嗎?”
“如果你不小心吞了一隻蒼蠅,你還吃得下其他的飯菜嗎?”我反問道。
“我………”莫寒崢臉色有些訕訕,隨即還是湊了過來,“那也是他們的碗裏有蒼蠅,我們的碗裏幹幹淨淨,能有什麼影響?”
“我覺得惡心。”我拍開莫寒崢伸過來的手,說道。
“那也是他們惡心啊,我是無辜的啊,韻微別這樣好不好?”
莫寒崢說著又湊了過來,我忍不住推開他,坐起身,說:“我現在不是跟你生氣,也不是跟你賭氣,我真的覺得一點意思都沒有,不想做什麼,隻想好好睡覺。”
“看來今晚的事對你打擊太大了。”莫寒崢看著我一絲不苟的臉,懊悔不已的說道。
“我要好好消化一下。”我胡亂的抓了抓頭發,然後躺下。
楊葉為什麼會被白先生寄養在這裏,田大叔所說的手術是什麼手術,為什麼整個村子的人都不約而同的遵行著白先生的話?
這是我不得而知的。
可一想到楊葉平時天真爛漫的模樣,和剛剛偷看的場景,我心裏有一種難以言喻的惡心,男女歡好是因為彼此相愛,可為什麼楊葉和田大叔之間有這樣的關係?
我睜著眼睛想了很久,又閉了眼睛想了很久,就是覺得心裏膈應,也想不明白。
“你還沒睡著?”身旁的莫寒崢忽然開口問道。
“嗯………”我悶悶的嗯了一聲。
“還在想她為什麼要害你嗎?”莫寒崢側身,看著我,問道。
“她才十五歲,為什麼要和一個可以做自己父親的人做那樣的事?不是隻有兩情相悅才………”
莫寒崢在昏暗的燈光下意味不明的歎了口氣,說:“這個世界太大了,我們所看到,所了解的,隻是這個世界的冰山一角,
比如,我們在安山市過著衣食無憂的生活,可在中國還有一些地方的人上無片瓦,下無寸土,連飯都吃不上,
再比如吳子恒,你以為他就是大毒梟,惡行令人發指,但其實他隻是浮在水麵的幌子,水的下麵還有更肮髒和殘酷的東西,你想象不到。”
“一開始進監獄的時候,我爸爸打點了關係,我被安排在一個單獨的房間,每天早晚出去點個卯就回來,除了沒有自由,其餘的都挺好的。”我不自覺就想起了那三年的日子,閉著眼睛,對莫寒崢說。
雖然是在對莫寒崢訴說,可我更覺得我是在自言自語。
當人的經曆多了,很多事情都開始像秋後的落葉一樣,一層一層的堆積著,上麵的不斷落下,下麵的開始腐朽,也沒有什麼可說的,隻是今晚這樣的失眠,讓我不知不覺就說了出來。
“我爸爸死後,獄管將我趕到一個很多人住的宿舍裏,她們對我很不友好,可能是認為我是一個侵略者,也可能是為了要我融入她們的圈子,也可能是………是我不懂監獄的規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