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喝了丁大夫開的解毒藥,淩晨一點多的時候,我還是發了高燒,雖然我心裏是明了的,但渾身發熱,嘴巴裏幹澀冒煙,說著胡話。
莫寒崢又一次被我吵醒了,在這個小山村裏沒有退燒藥,沒有醫院,也打不了退燒針,他用最原始的方法幫助我退燒。
額上的冷毛巾沒過多久又被莫寒崢換掉了,我眯著眼睛看這個男人,不知道為什麼心裏就想起了我爸爸。
我爸爸………
我爸爸說他隻有我這一個女兒,他所有的一切都會留給我,所以他願意資助楚儀,甚至把楚儀當做未來女婿那樣栽培,我爸爸說做律師很好,以後他把公司交給我了,有誰敢動什麼手腳,憑著楚儀的聰明才智,不會讓我吃虧,被欺負。
甚至在最後,我傻乎乎的為愛情進了監獄的時候,我爸爸還給我留了一筆財產,我爸爸什麼都為我考慮到了,考慮好了!
我爸爸他………
我的身體很難受,心裏更難受,忍不住哼哼唧唧的哭了起來,莫寒崢換毛巾的次數更多了,還不停的喊著我的名字,說:“韻微,不要怕,隻是一個噩夢………”
“韻微,不要哭,我在這裏!”
“韻微,你再忍一下,很快燒就退了,就不難受了!”
“韻微,你要是難受,你就咬我一口吧!”
“韻微………”
我聽著莫寒崢的聲音時遠時近,然後越來越模糊,最後我哼哼唧唧的又睡去了。
早上起床的時候,已經沒有半夜裏那樣難受了,但是四肢無力,腦子裏也有些發蒙,莫寒崢煮了稀飯,喂我吃,可是到嘴裏索然無味,我說:“加點蜂蜜,不然我吃不下………”
莫寒崢沒有辦法,隻好加了蜂蜜拌稀飯,說:“怎麼昨天喝了藥,你還是會發燒?”
我搖搖頭,勉強吃了一碗稀飯。
“今晚如果還發燒,那我就再去找丁大夫。”莫寒崢揉了揉眉心,說道。
“哪有什麼藥是立竿見影的?排毒也要一定時間的吧!”我想了想,對莫寒崢說,“老是去麻煩丁大夫也怪不好意思的,還是過兩天再說吧!”
“我還是想不出來到底你吃的什麼東西裏有梅落草的毒。”莫寒崢將我摟住,“昨天聽丁大夫那樣說,我都要被嚇死了,真的很怕你會出什麼意外,韻微,對不起,我給不了你什麼,也保護不了你。”
“你不要這麼說,為了照顧我,你看你又瘦了,也憔悴了………”我抱住莫寒崢,覺得我們兩個人在這個小山村裏真的是好可憐,這樣的遭遇沒有誰遇到,偏偏我們遇到了!唯一讓我感到有指望的就是等我身體恢複了,回安山市。
回安山市也成了我一心的期待和動力。
就這樣又過了三天,我身體的症狀並沒有什麼大的改變,晚上還是會發燒,有時會做噩夢,白天的時候經常看著某個地方,某個物件就發呆,我甚至不知道自己在想什麼!
每次發呆,莫寒崢就喊我,跟我說話,可我漸漸的發現了一個可怕的問題:就算我在跟莫寒崢說話,我的腦袋還是懵懵的,說出口的話,好像根本不是我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