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還是不鹹不淡的過著,隻是我更加努力的工作,找兼職,賺錢,我心裏隱隱約約已經有了一些計劃。
金姐可能是覺得我工作認真又賣力,給我換了一道工序,我便更加賣力,而楚儀不知道從哪裏知道我在做女工,居然找到了工廠裏來,我正在低頭穿線,就被他拉起胳膊,結果我的手指紮進了縫紉機的針裏,疼得我眼淚都出來了。
鮮紅的血和脹痛一起崩出來,楚儀也被嚇到了,我還算淡定的抽出手指,將血擠出來,其實做縫紉這一行,被針紮是很正常的,隻是我太久沒被紮過。
突然楚儀拉過我的手,吸吮我流血的手指,我驚詫的同時不由身子一顫,我從沒有見過楚儀對我如此緊張而認真,過去隻有我對他心細如塵,體貼入微,隻有我對他……想到過去,我的心變得冷硬起來,抽回手指,不耐煩的說:“不必惺惺作態,如果你是來看我笑話的,現在可以滾了。”
“不,韻微,我……”
楚儀一副有苦說不出的模樣,我是懶得理會他了,便離開車間,想去清理一下手指,貼個創可貼。
“韻微,我求你跟我回去好不好?”楚儀一路跟在我後麵,有些哀求的意味。
“你想彌補什麼嗎?”我低頭貼著創可貼,嘴角彎起了一個冷冷的嘲諷的笑,“我不需要你的任何彌補,因為你欠我的,永遠都彌補不了,所以你不必像一條狗一樣,做出這副可憐模樣。”
楚儀向來清高,向來自視甚高,我想著我把話說的這樣明白,他應該會像上次一樣灰溜溜的走,可是他沒走。
“我知道我彌補不了什麼,可我隻是想你過得好一點……”楚儀深深地歎了一口氣,看著我,說得比瑪利亞還聖母。
真是可笑!
原來這個男人的骨子裏還有一種聖母婊氣質。
“韻微,你怎麼能在這種地方幹這樣的活?跟我回去吧,每個月我都會打給你生活費,你想繼續讀書,就繼續讀書,你想出國深造,我也可以幫你聯係國外的學校,你想……”
“你別忘了你是什麼身份,你也別忘了你今天的地位是怎麼來的,你好意思拿著我爸爸的錢來施舍我嗎?楚儀,是我把你慣壞了,慣得你連最基本的廉恥都沒了。”我冷冷的打斷楚儀的話,看著他的臉由白變紅,再由紅變白,我嘴角的笑更冷了。
“韻微……我知道你恨我,我知道……我知道……”楚儀的聲音裏滿是疲憊和感傷,緩緩的轉身,離開。
我繼續回到自己的位置上幹活,仿佛沒有人來找過我,仿佛我一刻也沒有離開縫紉機。
隻是沒想到三天後,我居然被工廠辭工了!金姐帶著一個三十多歲的女人來補上我的那道工序,叫我去企管那裏。
是第一天進廠接待我的那個男的,他給了我一遝鈔票,說:“小宋啊,這是你一個月的工資,你拿了就走吧,我們工廠這邊暫時不招工了。”
“可我在流水線上做的好好的……”我不想失去這份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