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總擔心會失去你。”
關聆月苦笑。
“可現在我才明白,我是從未得到過你。”
從來都不屬於她的東西,又談何失去呢?
葉容西注意到她胸前的項鏈。
心形的墜子,尖端一顆鮮紅如血的細鑽。
是他送給她的。
葉容西疲倦地說:“離你做心髒手術差不多有七年了吧。”
關聆月心頭突然一跳,沒來由地突然心慌。
“我不是故意瞞著你的,是爸爸說……”
葉容西突然伸手放在她的胸口。
心跳有點快。
他看著她一字一句地說:“是我妹妹的心髒。”
關聆月聽到有什麼東西在摧枯拉朽般崩毀:“……”
“你得到的已經夠多了。”
葉容西拿開手,“好好活著,在前麵路口停車吧,我們不要再見麵了。”
關聆月眼中早盈滿了淚水。
她哽咽應了聲:“好。”
最後一個紅綠燈路口,刹車和她的眼淚一起失控。
“呯——”
……
“總裁,再不上飛機,可能趕不及參加晚宴了。”
李慧覷著顏景墨平靜無波的臉色,隻能盡自己責任提醒一句。
裴秋書手不停,嘴巴更閑不住:“顏哥你快走吧,小唐宋交給我你還有什麼不放心的,伯母還等著你受傷的事一個交待呢,再何況你留在這裏能有什麼用,你會看病嗎?讓開讓開,大高個礙手礙腳……”
也隻有這時候能在顏景墨麵前得瑟一下了。
顏景墨一聲不吭,目光更是不曾離開過唐宋身上。
“她怎麼樣?為什麼到現在還不醒?”
“外傷不嚴重,隻是凍得厲害了,還得再詳細檢查一下。”
裴秋書麻利包紮完外傷,突然說:“顏哥,你這麼緊張,是因為她是唐宋,還是因為她是那個你一直找的女孩?”
顏景墨等得有些急躁:“有什麼區別,唐宋就是那個女孩。”
等儀器數值的空當,裴秋書走了會神。
就在顏景墨回來前,陸曼君來找過他,兩人聊了一會。
“可能人果然不能做虧心事,我一天都心神不寧。”
陸曼君不知道裴秋書的安排是什麼,隻不過聽從他的話把唐宋帶去宴會,又故意提了下去雪山的事。
結果晚上做了半宿惡夢不說,後麵得知唐宋失蹤更是坐立不安。
到底什麼是對唐宋好,不應該由她來決定。
在確切知道顏景墨帶回唐宋後,她選擇先離開。
“對不起,唐唐拜托你照顧,我現在沒資格見她。”
裴秋書:“你不必這樣的,這些主意都是我出的……”
“我是她最好的朋友。”
陸曼君輕輕笑了笑,“可做這件事,我自己再清楚不過,我是希望她能選擇顏景墨,離開葉容西。”
隻要帶了一點私心,什麼為她好都是借口,自私才是真的。
裴秋書敏銳地察覺到她話裏的意思:“你對葉……”
陸曼君打斷他:“正好我要出差一段時間,等我整理好一切,我會回來跟唐唐道歉,抱歉幫不了你,希望你也可以做正確的決定。”
不要說出來。
那些她沒說出口的話,更不要從別人口中說出來。
友誼天長地久,沒有什麼不好的。
“如果不是呢?”
裴秋書低著頭說:“她不是。”
顏景墨一怔,一向思維敏捷的他這一瞬竟然沒反應過來裴秋書的話是什麼意思。
“對不起顏哥,是我讓陸曼君誘導唐宋說那番話,故意讓你聽見的。”
“你……!”
顏景墨第一次對裴秋書動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