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敬你是三郎的母親,故而處處忍讓於你,但這也不是教你平白欺辱我的理由。”
想想當初徐氏在對著楚娉婷時的萬分殷勤、千般小心,與之後在麵對自己時那高高在上的嫌棄,傅容華就無法不恨。
“我堂堂將軍府的嫡長女,二品侯府的嫡長媳,就算是死了夫君,也容不得他人放肆。你以為當初的事情是怎麼回事,你以為要不是你的那個好兒子自己行為放浪,我傅氏又難道就是自甘下賤之人嗎?”
說話間,傅容華望向了謝華倫,卻隻看到對方麵帶愧色的欲言又止,但最終他也還是選擇偏過了頭去,沒有選擇為她說上一句話。
傅容華的心裏頭,就好像是猛然間被人堵上了一團濕噠噠的棉花,悶得難受極了。
狠狠吸了吸鼻子,可即便如此,傅容華也不怪謝華倫,也根本就不能去怪謝華倫。
那是她未來的夫君,即便還要再等上二年多的時間,他們才能夠有個對外的名分,可那也一樣是她的夫君,是她的天,是她未來所有榮華富貴的倚仗。
但是!
尖刺的目光直直的往傅容姿的臉上砸了過去,傅容華她是有多想,有多想能夠把那張偽善的麵具給撕扯下來,扔在地上,狠狠的,一寸又一寸的,徹底碾碎。
這般明顯的惡意落在了自己的身上,傅容姿卻是恍若未覺,隻是見傅容華看向了自己,便也禮貌的用得體的笑容回應了過去。
慢慢扯起的嘴角,無聲的開合了幾下。
傅容華突兀間就是一愣,都不等她再對此產生什麼反應,就感覺到一股大力猛得抓上了自己的臂肘,仿佛就好像是要在自己胳膊上戳出幾個窟窿來一般的憤恨。
“咣”的一下,傅容華就被甩到了地上。
“你胡說八道!”
徐氏的聲音驟然響起,激動得都已經變了聲調的嗓音,就如同用指甲快速撓過了花瓶外壁一般。
“我的倫兒名滿京城,要不是你不要臉的勾引他,他怎麼可能會碰你分毫。你也不照鏡子看看你自己是個什麼貨色,不要臉的東西!”
傅容姿聞言皺起了眉頭,扶搭在謝天佑胳膊上的手掌也不由得微微用力。
正在傅容姿想要說些什麼的時候,摔坐在一旁的傅容華突然低聲的笑了起來,隨後爆出來的一句話,簡直完美詮釋了什麼叫做“語不驚人死不休”……
“我是什麼貨色?”
低著頭的傅容華,髻發雖然依舊整齊,可一時被徐氏擋住的陰影之下,麵龐也跟著被罩在了暗色之下。
“你又怎麼不去問問你的好兒子、你的好女兒,到底都是個什麼貨色?”
傅容華轉過頭來,徹底暴露出來的麵龐上,揚起了甜美的笑容。
“謝二太太,想來您還不知道吧。您家的謝二少爺跟您家的謝四小姐,嫡嫡親的兩兄妹,竟然穢亂皇家圍場。對此,我,可是親眼所見的哦。”
傅容華的聲音很輕、很柔,言語間帶著一種十分甜膩的感覺,但她現在同樣極為溫和的表情,卻是帶著最大的惡意,看向了徐嬌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