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天佑麵上仍是笑著，但微微皺起的眉頭，就好像是在努力想著要用什麼詞來相容才會更合適一般。
“就好像除了是娘親的夫君以外，父親他自己就是再也不存在了似的。”
對於這樣的描述，傅容姿覺得實在是太過於正常了。
畢竟楚雲琳作為一個能夠從開國皇帝起，便連得三代帝王盛寵的皇家公主，她的光芒實在是太過耀眼了。
對於如此這般的一個女人，隻要是站在她的身邊，怕也很難有人能夠不被掩埋在其光芒之下。
謝天佑摸著下巴，自己也是感歎道：“不過，真的說起來的話，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娘親的過往太過傳奇了一些，好像我自己也是很少有去問詢過有關父親的事情。”
想一想謝天佑的成長環境，傅容姿對於就表示十分理解了。
連自家外甥房裏有幾個女人這種事情都要管，就足以見得承德帝對於楚雲珮的一切有多麼回護與推崇。
外還要加上一個能夠為了楚雲珮，放棄自己大好年華與雄厚家世的“素姑姑”。
更別提那些個為了逢迎承德帝的旁人，還不知在這些年裏，都是怎麼樣的對謝天佑進行潛移默化呢。
諸如這般的耳濡目染之下，謝天佑還能夠記得自己也是一個有父親的人，傅容姿覺得就不錯了。
至少就傅容姿自己，如果摸著良心來說的話，通過那些個她所接觸過人的描述，她甚至偶爾都會有種，謝天佑他完全是靠楚雲珮自己一個人所生下來的感覺。
“原本我以為，我之所以會成為父王的嗣子，甚至是文王世子，是因為母妃需要一個孩子來鞏固地位，是因為皇舅舅需要一個人來處置異姓王爵。但現在看來，有些事情，到底還是我想得簡單了。”
傅容姿隻覺得自己的心跳聲，一聲大過了一聲。
“我的父親……”
謝天佑的目光落在了王東陽的牌位之上，輕輕的歎了口氣。
“本就該是姓謝的。”
傅容姿也下意識的跟著看了過去。
要不是尚有一絲理智尚存，傅容姿差點就要脫口而出的問問謝天佑，他這話的意思，到底是在說他的父親該是“謝”東陽，還是……
“父親他……是祖父外室的孩子，是父王他同父異母的兄長。”
謝天佑苦笑不止，對於這樣的事實，即便是到了如今，他還是有種不真實的感覺。
“原來，我竟當真是姓‘謝’的。都過了這麼多年，我才知道，我竟當真是謝家人。”
怪不得，怪不得他能夠順利成為文王世子。
承德帝在他查出這件陳年舊案之後就告訴了他，原來，他的那位好父王，竟然是早就知道了這些事情。
原來，他的“舅舅”與“叔叔”，都是早就清楚這一切的。
“姿兒……”對傅容姿張開了雙臂，謝天佑將她攬入了懷中，呢喃道：“我現在好亂，對於謝家，對於這所有的一切，我好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