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明明徐嬌嬌在對著傅容姿的時候,也總是不自覺地麵帶虛色,可卻一次又一次的想要打著長輩的名目湊上來,即便是在傅容姿這裏碰到了軟釘子,下一次也總會再要過來嚐試,也真是有意思了。
“主子,您剛剛那樣子說了,若是二夫人之後打聽到青山今日根本沒有出府,那豈不是暴露了嗎?”
徐嬌嬌一走,屋子裏麵其它伺候的人也被傅容姿趕了出去,就隻剩下幾個真心親近的,綠水說話便也就是放肆了起來。
“暴露什麼?”傅容姿小口飲著手裏麵的薑茶,辛辣的薑茶一進了肚子,整個人都跟著暖和了起來,“難道我有說什麼不成?我不過就是順口猜測了一句,二嬸娘那邊要怎麼想,我又如何管得了?”
綠水嘻嘻的笑了幾聲,跟著道:“也多虧主子您是讓青山去做的這事,就青山那副樣子,一看就是個傻大個,做點什麼出來,都不離譜。”
傅容姿抬眼看了綠水一眼,沒有多說什麼。
這青山與綠水二人在初初來到傅容姿身邊伺候的時候,因著年歲尚小,兩人的身量倒是看起來不相上下的,隻不過這幾年的時間過去了,無論綠水怎麼樣的掙紮,在身高這個方麵都是被青山給拋下得越來越遠,弄得她沒事就要說上兩句。
偏偏這背後不好說人,綠水這邊話音未落,那邊青山就回來了。
礙著在傅容姿的麵前,青山倒是沒有直接的回嗆過去,就隻是恨恨的瞪了綠水一眼,那副待會兒算賬的意思,真是半點掩飾都沒有。
綠水向來是個不怕事兒大的主兒,即便剛剛是她自己嘴欠,現在被對方給抓了個正著,她也不虛,甚至還故意的抬了抬下巴,簡直就是更加的挑釁了。
傅容姿手裏還端著喝剩了小半碗的薑茶,看看眼前的這兩個丫鬟,傅容姿都不由得自我反省了一番。
她這個主子當得,這有的時候,是不是也過於縱容了一些。
怎麼這兩個丫頭在做這些幼稚舉動的時候,連半點避諱她的意思都沒有呢?
默默的歎了口氣,傅容姿都覺得她自己著實是老了。
“對了。”手中的湯匙一放,傅容姿笑著看向了鄭嬤嬤,開口道:“若是我沒有記錯日子的話,紫玉她是不是這幾日便該生了?”
說起了紫玉的肚子,原本還繃著臉的鄭嬤嬤一下子便是笑了起來,整張臉就跟開花了似的。
“勞縣主記掛了,您記得沒錯,算算日子,最多也不過就是這半個月的事情了。”
“那可就是要先恭喜嬤嬤了。”
紫玉這輩子能夠有個好的歸宿,可說是讓傅容姿了了一個天大的心願。
“隻不過,肅安侯府那邊的大公子新喪,不說現今的肅安侯府已然是不同往日,便隻因著我那個姐姐,我就免不了多走動兩趟。而嬤嬤方才也是聽到了,二房的哥兒,不日便是要歸來了。”
這些個事情,簡直都是湊到了一起。之前的時候,那清閑是當真的清閑,可眼下要忙了起來,那也真是快要忙死了個人。
“這近來的事情,實在是不好,可偏偏我手邊得用的人又沒有幾個,怕是不能夠讓嬤嬤提前回去了。”
雖然說因著鄭嬤嬤年歲大了,傅容姿平日裏倒也沒有多少的事情要讓她做,但一般的時候還不顯,放到了現在,哪怕多一個放心的人能夠看看院子,也是好的。
別說傅容姿多心,單隻說徐嬌嬌今日這個做派,傅容姿就敢打賭,等到謝家二房那個謝華倫回來了之後,這二房那邊,絕對是還有得要鬧呢。
也就是今日謝天佑不在府上,不然的話,傅容姿還是需要好好的問一問他,那個謝華倫到底是個什麼樣子的人。
雖然聽府上的老人提及,那謝華倫難得是個好的,可是,即便他小時候是個好的,這一走這麼多年,也不知道會不會左了性子。
想想謝華年那日日眠花宿柳的樣子,傅容姿對於和他同父同母的嫡親弟弟,總是有些無力信任的感覺。
大概,唯一讓傅容姿覺得欣慰的一點,那就是整個二房,除了徐嬌嬌以外,至少還是知道分寸的。哪怕是謝華年那人,都不會招惹到傅容姿的頭上。
現今,也就盼著那位即將要歸來的謝華倫,至少也是一個懂事的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