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說旁人是怎麼想的,反正皇後娘娘在聽了錢盈月這番“認罪”之後,感覺就跟一下子被人拿了塊石頭塞在胸口裏似的。
不說眼下的場合,這大好的日子,她也根本連半句重話都沒有說過,怎麼突然就被人說要“饒命”了。
這個錢家的姑娘突然這樣說,難不成是因為對她有什麼不滿,而在指責她嗎?還是說,這錢家的姑娘是覺得她身為一國之母,連這點的容人之量也沒有?
莫名被人潑了“汙水”的皇後娘娘心中隱隱有些不快,但倒也是沒真心想要跟錢盈月計較些什麼。不然的話,若她當真是不依不饒的追問了,那豈不是就坐實了小氣的名聲。
反倒是坐在皇後娘娘下首的蕭玉菱多往傅容姿那邊看了一眼,在對上傅容姿無奈的目光之後,也忍不住的微微搖了搖頭。
蕭玉菱倒是沒有想到,這位錢家姑娘的性子還真是跟傅容姿說過的一樣莫名其妙。
“錢姑娘言重了,總歸你也是一片孝心,即便有所失儀,倒也不是不能原諒的。”
皇後娘娘剛剛說完這話,錢盈月便是立刻向皇後娘娘看去,一雙明亮的眼睛之中竟然已是充滿了淚光,眼角與鼻尖都是紅紅的,便是隔著這麼遠的距離,都足以讓人能夠察覺得到。
看到錢盈月這副樣子,皇後娘娘都忍不住去反思了一下她剛剛所說的那句話裏麵,可是有什麼說得重了?怎麼,怎麼這錢家姑娘會是這麼一副被欺負了的樣子?
連帶著,皇後娘娘都忘了要追究一下錢盈月這再一次的沒有規矩了。
“皇後娘娘,您真是太好了。”錢盈月認真道:“以前,盈月還以為您貴為一國之母,一定是一個特別嚴厲的人。可現在,明明是盈月犯了錯,但您不僅是不責怪盈月,還這般大度、這麼溫柔的安慰盈月,真是太讓盈月感動了。”
嗯,特別好、特別讓人感動的皇後娘娘,大概也是有生以來第一次體會到了這種比有口難言還要難受的感覺。
尷尬的笑了笑,皇後娘娘到底也是曆經過風雨的人物,雖然覺得錢盈月大概腦筋是有些不太正常,但也不至於因為她的幾句話便當眾失態什麼的,很快便是恢複了正常一國之母該有的風度。
隻不過,因著有這樣的一個插曲了,直到宮宴快要結束了的時候,皇後娘娘都不願再與文王府這邊多說些什麼了。
可惜,總還是有那麼一些人,不是那麼識趣的。
“說來,錢姑娘的年紀也是不小了,不知可是許了人家?”
錢盈月順著聲音看向了斜對麵的那位夫人,雖然她不知道那人是誰,但看著她所坐著的位置,身份自也是不低的。
再怎麼樣,錢盈月作為一個姑娘家,總也是不好自己開口來回答這種問題的。但同樣可以算作是她長輩的楚雲琳與傅容姿,顯然也是沒有意向要替錢盈月來說些什麼。
說什麼?
難不成要說,這怎麼也算是出身名門的錢盈月,一把年紀都還沒有許配人家,是因為她在覬覦她的世子表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