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容姿心裏存了這足有天大的事,對於錢盈月那邊偶爾的小打小鬧,就有些不厭煩了起來。
要不是暫時沒有心氣來插手這些亂七八糟的關係,傅容姿簡直恨不得直接一巴掌把那些秋後的螞蚱,給直接拍死了。
可偏偏錢盈月還就是個沒有眼色的人物,眼見著傅容姿那邊的動靜有些反常,錢盈月別的沒想,隻覺得是她自己的機會來了。
本來嘛,這兩年裏,錢家自身的情況,就是有些緊張,尤其錢盈月的年紀卻是一天天的大了,實在頗是有些高不成又低不就的局麵。
想了想自己現在的年齡,錢盈月這心裏麵,還真是有那麼幾分怨念文王太妃的。
這錢家說來,也算不得什麼小門小戶,不然的話,當初的文王太妃,也根本不可能能夠這麼順利的嫁給了老文王爺。
眼下,錢家女兒的情況,雖然說是不如往昔,但總歸也是不愁嫁的。
錢盈月作為嫡出,自身的條件又不差,之所以一直蹉跎到了現今,說來說去,還不就是文王太妃三不五時的暗示,可是,卻又偏偏一直都沒有什麼明確的說法。
這樣的情況,讓錢盈月,甚至是她的父母,都是既不敢指望,又舍不得放棄的。
要是沒有謝天佑在一旁的襯托,錢盈月說不定現今早早就嫁了人,可是,那可是文親王府的世子啊,不出意外的話,那日後可就是板上釘釘的文親王爺了啊。
全大安王朝數來數去,一共這才有幾位王爺啊,更何況還是世襲罔替的親王爵位,比不少皇子的爵位都好了呀。
但是,錢盈月倒也不是什麼半點自知之明也沒有的人,眼見著那福王府上的還夙縣主被指婚給了世子表哥,這般可稱為是門當戶對的天作之合,錢盈月總也是準備死心了。
雖然,每每午夜夢回之時,她也還很是不甘的吧。
隻不過,在錢盈月以為自己應該是要從此徹底死心了之後,她怎麼也沒有想到,自家的這一位姑祖母,竟然會透露出要把自己給接進文王府來的意思。
其實,在錢盈月小的時候,倒也是來過文王府做客過的,但那時候,一方麵是年紀太小,另一方麵也是有著同行長輩的束縛,讓錢盈月根本不敢放肆的張望。
可是,現在的情況不同了,她可是真真正正的住了進來,哪怕隻是一個客居的身份,也足以讓錢盈月見識到這些她連想都不敢想象的財富。
甚至可以說,隻要是沒有什麼太大意外的話,她以後也都會是能夠繼續的在這裏住下去的。
原來,文王府就是這樣一個地方啊。
原來,姑祖母有意給她的,就是這樣一份富貴啊。
錢盈月癡癡的看著文王府上的一切,越發的欣喜。
隻是,這樣的欣喜,每每在目光看到還夙縣主的時候,錢盈月都會下意識的打一個冷顫,整個人都跟著清醒過來。
她,真的有本錢去和還夙縣主爭搶什麼嗎?
錢盈月原本想著,雖然她現在的身份,是比不上還夙縣主,可是,這個還夙縣主再怎樣,也不過就是半路出家,本質上根本算不得什麼京城正統的貴女。
隻不過,到底還是眼見為實,耳聽為虛。
原本還有著的點點自傲,在錢盈月當真與還夙縣主麵對麵的站在了一起的時候,她才明白了什麼叫做自慚形穢。
明明她也已經穿上了文王府給她量身裁製的衣裙,明明她頭上的釵環珠寶甚至比還夙縣主用得還要貴重,可是,錢盈月也不明白,為什麼在麵對還夙縣主的時候,在心中總會不自覺的矮上一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