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婢春椏,見過還夙縣主,我家主子有請。”
那個自稱為春椏的婢女,說著話,手裏拿出一個玉佩奉到了傅容姿的麵前。
君子無故,玉不去身。
隻是,現今這一塊流雲百福圖樣的玉佩卻是光禿禿的,其下所綴的羅纓,早被傅容姿親手結上,亦是親手剪斷了。
傅容姿偏過了頭,並不想再看那玉佩第二眼。
要知道,早在那日將玉佩遞還給左一的時候,已然用光了傅容姿所有的勇氣,她以為,她以後都不會再見到這塊玉佩了。
“回去告訴你家主子,若有正事,福王府必掃榻以待。然,本縣主與他非親非故,無需再見。”
“當真是好一個‘非親非故’,好一個‘無需再見’。”
雅間的門,被人一下子從外麵推開,直接邁步走了進來的黃鶯,聲音雖然不大,語氣卻一點也不和善。
攔下想要開口訓斥的青山,傅容姿並不計較黃鶯此刻的失禮,隻是問道:“不知鶯姑姑來此,有何貴幹?”
黃鶯從春椏的手中拿過了玉佩,走到傅容姿身前,先施一禮,後直接把那玉佩放到了傅容姿麵前。
“奴婢鬥膽,從世子的房中將此物偷出,就是想來求還夙縣主一件事而已。”
黃鶯直視著傅容姿,與她往日循規蹈矩的樣子大相徑庭。然後,提起裙擺,慢慢的跪在了傅容姿身前。
“求還夙縣主能夠隨奴婢前去見世子一麵。世子爺是生是死,就全在縣主的一念之間了。”
“他怎麼了?”
“世子爺自從醒來之後,原本身子就一直不好,雖然慢慢調理,倒也有所起色,但前幾日卻又再次吐了血。人都說情深不壽,奴婢原本不懂,現在見到世子爺的樣子,怕也隻有還夙縣主能夠救他了。”
“我……”傅容姿避開了黃鶯的目光,道:“文王府中,有的是珍惜藥材,禦醫更是有妙手回春之能。還夙無德無能,無能為力。”
“府上雖不缺良醫良藥,但現今,世子卻已然是連藥都喝不下去了。奴婢知道,還夙縣主貴為千金之軀,奴婢可以保證,今日之事,絕不會透露出去半點而影響到縣主的名譽。但隻求還夙縣主去勸勸世子,讓他能夠喝藥吃飯即可。”
“這裏……”
黃鶯忙道:“這裏是長公主殿下的私產,縣主要打的頭麵並沒有出什麼問題,這一切全是奴婢的自作主張,事後,還夙縣主無論要如何懲處奴婢都沒有關係。”
傅容姿歎了口氣,伸手將黃鶯拉了起來。
“我知道了,帶路吧。”
“多謝還夙縣主,多謝還夙縣主。”黃鶯近乎要喜極而泣的樣子,“奴婢是看著世子長大的,現在見到世子這個樣子,實在是……”
停在後門的馬車,很不起眼,傅容姿隻帶了綠水在身邊,而把青山留在了那裏,以防臨時有什麼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