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婢可是早就聽說過了,這雪梅園是太子殿下送給蕭小姐的聘禮之一,當時滿京城都轟動了呢,都說是還從沒見過有哪位皇親貴胄,會對未過門的妻子,這般用心的呢。”
這丫頭,倒是把身上的那點本事,都用到打聽八卦上麵去了。
“怎麼開始自稱‘奴婢’了,我不是都已經跟你們說過了,日後獨處的時候,並不需要這般拘謹的嗎?”
青山搖了搖頭,也跟著綠水一同表態。
“主子寬厚,奴婢們卻不應該要恃寵而驕。”
剛開始的時候,確也是她們自己沒有能夠想明白。自覺是觀音堂裏麵出來的人,處處合該高人一等。可是,說到底,她們這些個死士,無名無姓,漂泊無根,當真還不如一個婢仆之人來得高貴。
更何況,一個人能不能夠得到主子的看重,又豈止是一個稱呼,就能夠改變的。
青山心思細膩,想得也多,光是看紫玉與傅容姿之間的相處,就能夠自行體悟到了許多。
一個好的下人,最先需要做的,便是不給主子添麻煩。
現在她與綠水能夠在傅容姿的麵前自稱為“我”,不過是傅容姿給了素心麵子,但這私下裏的習慣,若是往後在人前也衝口而出,便是要給傅容姿招過了。
傅容姿不由多看了青山兩眼,心道,你們這哪就能算是恃寵而驕啊,那真正恃寵而驕的人,現在還蹲在庫房裏麵擦灰呢。
“既是你們已經決定了的事情,那我也便不再多言了。隻不過,日後若是再有什麼想法,自可直接告訴我。這後宅女眷,多是心思詭譎,不同你們往日裏的明刀明槍。我若是一時不查,讓你們平白受了什麼委屈,也不必暗自忍著。”
傅容姿語氣誠懇的叮囑著。
“明槍易躲,暗箭難防,自己身邊用著的人,我本就是願意對你們多寬厚幾分的。眼下,你們跟著我的時間還不算長,我也不求你們事事與我交心。但畢竟你們也是稱呼了我一聲‘主子’,我到底還是把你們當做自己人的,明白嗎?”
“是,奴婢明白。”
二人起身,綠水眨了眨眼睛,忙又問道:“主子您到底準不準備去赴宴啊?”
那副狗腿的樣子,連青山都忍不住的對天翻了一個白眼。
“我要是不去,你是不是還打算架著我去啊。”
傅容姿心情不錯的調笑了一句,轉又看向了手中的帖子。
上次遊湖的時候,傅容姿便已是見過了蕭玉菱的筆跡,也知道這是出自她的親筆,對於未來太子妃的邀請,傅容姿又怎好不給她這個麵子呢。
再加上,除去其他,傅容姿本身對於蕭玉菱這人的觀感也很是不錯的。
“可知道蕭姐姐還給哪些人家下了帖子?”
“京中三品以上人家的姑娘,多有受到了邀請,其中年齡最小的,是勉國公家的嫡出小姐,今年九歲。”
綠水說著話,偷偷的瞧了瞧傅容姿臉上的表情,連原本鼓動她的欣喜,都淡下去了幾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