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個福王府的熱鬧,直到了晚間才算散去,傅容姿趴在榻上,簡直是連個小指頭都不想動了。
怪就怪她生辰的時日不好,這般熱的天氣,還要忙前忙後,便是鐵打的人,也會有些吃不消啊。
更何況,傅容姿便是身體不錯,卻也是地地道道的柔弱女子,此時真是累得連話都不想說了。
“小姐。”
紫玉麵色古怪的捧著一個錦盒進來,卻沒有要往傅容姿麵前遞的意思,隻是一直拿在了手裏。
傅容姿偏過頭來看向她,也沒說話,隻是鼻子疑問的“嗯”了一聲。
“奴婢方才去點算了賀禮,文王府送來的東西中,多出來一件並不在禮單上的。”
“嗯。”傅容姿有些昏昏欲睡,把頭往大迎枕中埋了埋,聲音也是嗡嗡的,“先放那吧。”
便是傅容姿現在的腦子並不清醒,也知道文王府的下人不可能會犯這種錯誤。
那這平白多出來的東西,其出處還有疑問嗎?
紫玉正也是想到了這一點,才麵色古怪了起來,便是再不願意,可也還是給傅容姿送了過來。
自家小姐都和人家兩情相悅了,難道她還要做這離間小姐與姑爺的壞人嗎?
“小姐,這盒子打不開。”
“嗯?”傅容姿用下巴抵在大迎枕上,實在是很想就這麼睡過去,“哦,那你就拿過來吧。”
紫玉見自己不僅沒起到勸阻的作用,反倒好像引起了傅容姿的興趣,簡直恨不得自己沒有多過這句嘴。
傅容姿倒也是沒有急著看那錦盒,直接接過來之後,順手往大迎枕底下一塞,打了一個哈欠,才道:“備水,沐浴。”
眼皮沉重的耷拉了下來,傅容姿又是打了一個大大的哈欠,這才勉強撐著坐起了身來。
等到一番洗漱過後,整個人終於是鬆快了一些,連帶著精神都好了一些。
“知道你今天也累了,便不用守夜了。”
紫玉退下去的時候,眼睛還是忍不住看了眼美人榻的方向,那個危險物品可還在那呢。
傅容姿就好像沒看到紫玉的小動作一般,整個人往床上一躺,眼見著就要睡過去了。
直等到屋外的腳步聲已經走遠,傅容姿這才一掀被子坐了起來,說不好奇謝天佑到底送了什麼,那才是假的呢,畢竟她可是早從十幾天前就被吊足了胃口。
輕手輕腳的把錦盒又拿回了床上,傅容姿借著帳外的微光打量起了這個盒子。
乍一看,這個錦盒倒是和去年謝天佑所送的那個十分相似,但最大的不同,便是它嚴絲合縫得就好像根本沒有開口的地方。
傅容姿搖了搖,也沒能聽到半點聲音,要不是因為她不相信謝天佑會送給她一塊木頭,而且這要真是木頭,重量也不對的話,傅容姿簡直就要以為它本來就隻是一個完整的存在了。
四處敲了敲,確實能夠聽到中空的聲音,但卻是怎麼使勁兒都無法打開。
傅容姿幹脆用指甲輕輕的劃過錦盒的表麵,想要看看這其中是不是有她漏掉的機括。
在指甲劃過左下角的時候,確實感受到了輕微的格擋,傅容姿一笑,試著推了一下,一個小小的短木便被推了出來。
可是,短木雖然拿了出來,但那盒子卻還是打不開。
傅容姿有些憤恨的撓著手中的木盒。
謝天佑確定他是在送禮,而不是來故意羞辱她的嗎?
沒成想,這一撓,卻覺得錦盒上麵的雕花有了些許的錯位。
感覺終於找到了突破口,傅容姿又來了精神,一點點試著變化那些雕花的花型。
直到一朵近似於謝天佑當年所贈荷花簪的圖樣呈現了出來,錦盒才發出了一聲輕微的響動。
“神神秘秘的,搞什麼鬼。”
傅容姿嘟嘟囔囔的,一下子就打開了盒子。
“空的?”
難道說,謝天佑所謂的生辰禮物,就隻是這個盒子?
如果真是這樣,傅容姿覺得自己確實應該重新考慮一下與謝天佑的親事問題了。
不死心的在盒中摸來摸去,見底部的錦緞有著微微的翹起,傅容姿幹脆一把掀了開來,就見一塊玉佩藏於其中。
“真是的。”
傅容姿口中抱怨,手下卻小心的將玉佩拿了出來。
觸手微涼,玉質通透,傅容姿幾乎一眼就認出這是謝天佑常帶在身上的玉佩。
本來清涼的玉質,傅容姿卻是越摸越覺得灼人。
“鬼才跟你私相授受呢。”
可是,傅容姿的本質不就是鬼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