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後退了兩步,傅容姿屈膝行禮,道:“恭祝嚴少將軍戰無不勝,一生康樂。”
嚴玲瓏不再多言,隻是重重的一點頭,翻身跨上馬背。
“駕!”
一騎單塵,嚴玲瓏說舍不得傅容姿,就是真的舍不得。但上了馬之後,也是絕不會再回頭留戀。
海內存知己,天涯若比鄰。
有些人哪怕是不能日日想見,也會放在心中。
白首如新,傾蓋如故,大抵如此。
“紫玉。”
待嚴玲瓏走了許久,傅容姿才站起身來,方才一直垂下的頭顱,現在也被嚴玲瓏撩起的塵土嗆得眼中泛紅。
“你說,我要是當初答應了玲瓏,隨她一起回去雲南,會不會也不錯?”
“當然不是。”
還不待紫玉開口寬慰傅容姿,就有一道男聲斜插了進來。
傅容姿原本滿腔的離愁也被這個聲音給攪了個沒影,沒好氣的看過去,眼前這騎在高頭大馬上的人,不是謝天佑,又能是誰。
傅容姿壓著火氣,後退一步,行禮道:“謝世子。”
卻沒想到,傅容姿雖然守了禮,謝天佑卻是得寸進尺的直接下了馬。
“還夙縣主。”
謝天佑倒是規規矩矩的還了個書生禮,但說出口的話,可是就沒有那麼的規矩了。
“在下有一事,還望還夙縣主指教,不知可否借一步說話?”見傅容姿有心推拒,謝天佑自信一笑,壓低了聲音,“當然了,你要是想讓我在這裏直說,我倒也是不介意。”
暗自瞪了謝天佑一眼,傅容姿到底也沒有他的臉皮厚。
“謝世子,請。”
雖然現在替傅容姿趕車的人還是啞叔,但身後的護衛卻是福王府的人,傅容姿自然不敢過多張揚。
隻不過,傅容姿雖然如謝天佑所願,和他走去了一邊,卻仍隻是站在那些護衛的目光之內,也存著讓謝天佑有多顧慮的心思,畢竟那日……
登徒子!
“姿兒為何這般看著我,可是想我了?”
謝天佑手中折扇輕搖,外人看來,端得是一派光風霽月,隻不過,這說出來的話,就極為的不中聽了。
“你要是叫我過來,就是為了聽你說這些胡言的話,那我就回去了。”
傅容姿嘴裏雖然是這樣說,但腳下的步伐卻是未動。不然的話,屆時她一走,謝天佑再一攔,傳出去像什麼樣子嘛。
“姿兒慣愛這樣的口是心非,無妨,隻要我心中明白你是想我的就好。”
謝天佑又討了句口頭上的便宜,倒也緊跟著說起了正事。
“我有些事,需要離京一段時間,可能是趕不回來為你慶祝生辰了。”
傅容姿順勢看去,果見謝天佑那等在原地的小斯身上還背著個包袱。
這才剛送走了嚴玲瓏,眼下謝天佑也要離開,傅容姿心中多少有些不是滋味,隻是嘴上仍逞強道:“你要走便走,作何還要來和我說一聲。”
“真是個沒良心的小姑娘,虧得我還特地拖了時辰,就想著借嚴家兄妹離開的機會來見你一麵,偏生你還不領情。怎麼,剛對著嚴三還一副依依不舍的樣子,對我,你就沒什麼想說的嗎?”
謝天佑麵上好不委屈,看得傅容姿心中都多了幾分愧疚。但真要讓她說出些什麼,傅容姿也是萬開不了這個口的,幹巴巴道:“你……路上小心。”
謝天佑卻像是聽到了傅容姿的心聲一般,臉上的笑容都燦爛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