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好,嚴玲瓏被迫在京中憋悶了這麼久,早就生了一肚子的閑氣,上趕著有了這麼一個發泄的機會,也隻能怪那人時運不佳。
“別說這些了,還是說說你吧。”嚴玲瓏撐著下巴,打量著傅容姿的氣色,“福王爺對你好不好啊,那日事情發生得突然,我都沒能好好的和你說上兩句話。”
“嗯,父王他對我挺好的。”見嚴玲瓏神色有些糾結,似不知道怎麼開口一般,傅容姿笑道:“怎麼了,要是有什麼話想說,直接說便是了,這樣扭扭捏捏的可不像你了。”
窺了窺傅容姿的神色,嚴玲瓏把下唇咬來咬去的,終還是小心翼翼道:“這話也是我偶然聽到的,我要是說了,你可別生氣啊。”
“嗯,不生氣,你說吧。”
“那個……我聽人說……”嚴玲瓏又往傅容姿身邊坐近了一點,壓低了聲音道:“福王爺這幾年在外的風評可實在是不好,說……說他認你做義女。名義上是義女,其實是……”
見傅容姿的麵色冷了下來,嚴玲瓏立馬坐直了身子,一拍桌子。
“當然了,這等渾話,一聽就是那起子天殺的小人作祟,簡直是嫉妒紅了眼,根本不會有人相信的。”
“連你這個入京不久之人,都能夠聽到了風聲,可見這話傳得是有多麼的沸沸揚揚了。”
想來也是周勝光怕她心煩,傅容姿竟是半點消息都沒有聽到過。
“若是無稽之談,你也不會這樣來問我了,可見那傳話之人,當真是說得惟妙惟肖啊。”
傅容姿的語氣譏諷異常,連嚴玲瓏都聽出了不對,試探道:“容姿,你這樣說,莫不是知道是誰傳出的這話?”
傅容姿冷笑一聲,按在桌上的手指卻已經用力到了發白。
嚴玲瓏自覺闖了禍,想要彌補一番,卻也不知道該說什麼好。所以說,她才不喜歡留在京城啊,一個個的行事作風就跟陰溝裏的老鼠似的,半點都不痛快。
“容姿,你也別太生氣,這件事沒有那麼嚴重。更何況,福王爺已經把你記上了族譜,相當於狠狠打了那些人的臉,再不會有人沒眼色的說這種事情。”
“空穴來風,未必無因。”
傅容姿收回了有些麻痛之感的右手,用左手輕輕的揉捏著。
“清者自清,濁者自濁,見仁見智,與我何關。”
雖然傅容姿能夠這麼理智,自然是一件好事,但嚴玲瓏卻隱隱覺得有些不對。
對於親近之人,嚴玲瓏說話想來都是不怎麼過腦子的,當下便問道:“容姿,你是不是對你自己的事情太不關注了一些?”
“嗯?什麼意思?”
已經開始飲茶的傅容姿對嚴玲瓏歪著頭一笑。
“就是……”
嚴玲瓏也不知道該怎麼描述這種感覺,明明她比傅容姿還要大上一歲,按理來說,見過的場麵也比傅容姿要大得多,但她總會不時有種自己才是小輩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