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德帝可是領教過傅容姿說話有多麼“隨心所欲”的。
“皇上怎麼能那麼想臣妾呢,臣妾又哪裏會是那麼小氣的人。”
承德帝立馬抓住了華貴妃話語中的漏洞,問:“這麼說,確實是她惹了愛妃的不快?”
“皇上您陷害臣妾!”
這般大不敬的話,怕是整個大安後宮,也就隻有衛陽敢這麼說了。
承德帝竟然也不生氣,更是大笑了起來。
“朕也隻是因為進來時見到那傅二跪著,才如此一猜罷了,愛妃可莫惱。”
華貴妃“哼哼”兩聲,重又坐回了承德帝的身側,道:“那皇上您這次可就是猜錯了,傅二小姐並沒有惹惱了臣妾。方才她之所以跪在那裏,也不過是懇請臣妾準她出家罷了。不信的話,您大可以問問傅二小姐啊,臣妾可以和她對質的。”
這事怎麼還沒完沒了了……
如果可以的話,承德帝是當真不想去問傅容姿的話。便是不去問,他都能料到那個傅容姿會說些個什麼,反正肯定順不了耳也就是了。
“傅二?”
“回皇上的話,華貴妃娘娘所言非虛,臣女方才是在請求華貴妃娘娘下令。”
承德帝覺得有些頭疼。
“皇上您看,臣妾就說臣妾沒有說假話嘛,您快點下旨就是了。”
示意華貴妃稍安勿躁,承德帝道:“愛妃此話不妥,朕乃一國之君,怎可隨隨便便就下旨讓傅將軍的愛女出家,如此一來,不是寒了朝臣的心。”
對著華貴妃,承德帝還願意耐下心來安撫,可對著傅容姿就沒有什麼好脾氣了,當下語氣也是冷了下來。
“傅二,你給朕好好說清楚,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為何你好端端的就要請華貴妃下令出家了。若是你解釋得不好,朕看你也不用出家了,直接就是一個欺君之罪。”
該死的,朕當初就該直接下旨賜婚,不然哪來的這麼多麻煩事!
傅容姿權衡了一下,覺得一而再再而三的惹惱承德帝,對她半點好處也沒有。再加上,京城裏還有一個楚雲琳坐鎮,傅容姿覺得自己也是不能做得太過分了。
當下,傅容姿跪在承德帝麵前,叩首道:“皇上容稟,這件事,其實是這個樣子的。華貴妃娘娘因為憂心聖上,夜不能寐,便傳了臣女來詢問一些佛經上的事情。誰知說著說著,便聊起了臣女幼時的瑣事。”
話不這麼說又能怎麼辦,傅容姿也不可能當眾就拆華貴妃的台不是?
“華貴妃娘娘感念臣女修佛多年,亦有心要親往寺廟,齋戒沐浴,祈求大安風調雨順,祈求皇上龍體安康。隻不過,娘娘畢竟身份貴重,多有不便。故此,臣女才有心為娘娘分憂,代其祈福。”
“哦?那照你這麼說,就隻是祈福,不是出家了?”
“回皇上的話,不是。臣女身為家中的嫡次女,又正在為臣女的祖母守孝,何能夠出家呢。”
現在不依不饒的人又換成了承德帝。
“既然不是,那你們剛剛……”
“回皇上的話,華貴妃娘娘雖然久居宮中,卻難得的天真爛漫,言語風趣。想來,這隻不過是臣女剛剛在回華貴妃娘娘的話時,用詞不慎,才使得娘娘誤會了臣女。這完全是臣女言語不慎之過,還請皇上恕罪。”
“哈哈,說得沒錯,華貴妃雖然做事不像大家貴女那麼穩妥,卻是宮中難得敢跟朕說真話的人。”
承德帝轉對華貴妃說道:“愛妃,你看,朕原就跟你說過要多念些書。不然,像她們這些人,說一句話也要轉上八個彎,愛妃可是會吃虧的。”
“臣妾謝過皇上疼愛,臣妾必然不負皇上厚望,回宮後,臣妾一定會勤學苦讀,爭取不讓自己再吃虧了。”
“行了,這件事朕也都鬧清楚了。你們倆個都是一片好意,隻不過雞同鴨講,看來也是根本說不到一起去。日後,愛妃還是少傳召這個傅二好了。免得讓愛妃生氣,朕也心疼不是?”
華貴妃低下頭,掩下了眼中的憤恨,道:“臣妾遵旨,皇上聖明。”
“至於說,代愛妃祈福一事……這傅二此時畢竟身上還掛孝,多有不便。屆時,等到愛妃傷愈,朕就親準愛妃到廣濟寺上香,可好?”
“臣妾謝皇上恩典。”
傅二,今日之辱,本宮不會就這樣算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