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您倒是說說看了,在這個世上,到底還有什麼東西最好?”
把玩著手中蜜結迦南雕成的扇墜,承德帝道:“在這個世上,最好的,便是得不到的東西。”
“得不到的?”
“你想想看,若是這個傅二也同其它女子一般,對你趨之若鶩,你當真還會對她這般上心?”
謝天佑試著想象了一下承德帝所說的場景,回道:“為何不會?我覺得那才是正常的。”
“愚蠢。”
好吧,又是一扇子。
“你會這樣說,是因為你已經對她上了心,自是願意她與你親近。可論起當初,是否就是因為她對你不在意,你才會多注意了她幾分的?”
雖然事實並不是這樣,但為了不再被打,謝天佑還是屈服的點了點頭。
“這就是了。”
承德帝端得是高深莫測。
“想幼時,皇姐就曾言及,說世上之人,皆是這般。越是別人不想要的,你就會越想給;而越是別人不想給的,你便會越想要。兵法如此,治國如此,男女之道,亦是如此。否則,又怎會有‘欲拒還迎’、‘欲擒故縱’之說。”
若是已逝的合元長公主,知道自己皇弟拿她當初用來教導他的爭權之法,現在改為教導自己的兒子去對付他的心上人,真是不知道合元長公主殿下會不會被氣得直接從皇陵裏給跳起來了。
“皇舅舅的意思是,傅二她之所以會對我不理不睬,皆是在欲擒故縱?”
嗯,這個猜測,他喜歡。
承德帝當真覺得,隻用扇子敲上一敲這事,已經是不能表達他的氣悶了。
“少在那異想天開了,就朕看來,那個傅二,是當真對你無意。”
謝天佑泄氣道:“皇舅舅,我可是您的親外甥。”
承德帝跟著就瞪了謝天佑一眼。
“廢話,若你不是皇姐唯一的孩兒。就憑你這不可教的模樣,朕早就叫人把你給打出宮門外了。”
想他皇姐,文武雙全、芳華絕代,怎麼偏偏就隻留下了這麼一個不爭氣的兒子。當真是豆腐掉進灰堆裏,吹不得、打不得。
“那皇舅舅您倒是說說看,我該怎麼辦?”
承德帝簡直都要不記得自己說到哪裏了。
“朕不是已經告訴過你了嗎?先要讓那個傅二明白,以她的身份,根本就是配不上你的。等冷上她一段時間,你再去找她,愛怎麼表現,那就是你的事情了。總之,別讓她覺得,是你在求著她。要知道,你願意娶她,這是恩賜,懂不懂?”
“懂……倒是懂。”
可就是,這光懂有什麼用啊。
“吞吞吐吐的像什麼樣子,別沒白得失了楚家男兒的威風。”可一想,謝天佑怎麼也不會是個姓楚的,承德帝改口道:“朕是說,沒白得失了你的身份。再怎麼說也是王府世子,竟連個女子都搞不定。這話說出去,你竟也不覺得丟人。”
謝天佑嬉笑道:“天佑這不也就跟皇舅舅說說嘛,又沒有旁的什麼人知道。天佑不管什麼事情被皇舅舅知道,都算不得丟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