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妹妹這般打扮還真是好看。”
馬車上,傅容華如此對傅容姿說道。
其實今日趙氏給傅容姿備下的這件淺藍色的衣裙,反而是極不稱她的顏色。隻不過是因著傅容姿到底念了這麼多年的佛,氣質自然較旁人來得沉靜,倒也還不至於出醜罷了,但卻也是生生把十分的顏色給折成了六分。
若是原來,傅容姿也許還會挑剔一下,硬是想要壓下傅容華的風頭。可到了如今,她已經是懶得再計較傅容華的這等小心思了。反正今兒個要巴結肅安侯府的人是傅容華,又不是她。
傅容姿唯一的打算,就是老老實實的過完這個賞花宴,然後平平安安的回府就可以了。
“姐姐說笑了,妹妹蒲柳之姿,在姐姐麵前便更是慚愧了。”
好聽的話,誰都喜歡聽,更何況是讚美一個女子容顏的話,即便是傅容華,也被傅容姿這話說得露出了笑容。
其實這話倒也不是完全說假的,她們的麵容雖不一樣,卻也相近。傅容華本就是個美人,更何況,她今日的一身打扮,明顯就是花了心思的。
淺黃色的衣裙,將傅容華的溫婉氣質襯托得越發明顯。薄施粉黛,雖不顯得孝期孱弱,倒卻是格外的端莊典雅,不至於讓旁人會覺得格格不入,端得是宗婦的大氣。
隻不過……
傅容姿又瞧了瞧傅容華,總覺得這輩子的她比之原來,失了幾分的氣度,眉眼間偶有陰鷙之感。
當然,這也與她無關了。
“妹妹可知,今年這春宴為何是由合昭長公主來辦的?”
“春宴?”這傅容姿倒是沒聽到消息,怕還是趙氏同傅容華說的,“可是往年的春宴不都該是由皇後娘娘來辦的嗎?怎麼合昭長公主的一個賞花宴,現在倒也稱得上是春宴了?”
傅容華故作神秘的一笑,“那自然是因為合昭長公主的身份不同尋常,所以皇後娘娘才把今年的春宴讓給長公主來辦了。”
“是嗎?那妹妹能夠沾著姐姐的光,來參加此次宴會,倒是妹妹的服氣了。”
隻不過,那所謂的春宴,不向來是皇家用以選親的宴會嗎?
傅容華見傅容姿當真是什麼也不知道,又道:“不過這些話也都是姐姐渾說的,雖然今年皇後娘娘確實沒有舉辦春宴的意思,但倒也沒說長公主的這次宴會就是。妹妹還是不要多想了。”
傅容姿點了點頭。
很快,她們的馬車便停在了文王府門前。
念安四十九年的時候,當時的太子次女楚雲琳,獲封合昭公主,下嫁文王世子為妃。再到後來承德帝登基,楚雲琳被封為合昭長公主,那文王妃的名號便更沒有什麼人會特意提起了。
王府中的雕梁畫棟自然不是傅容姿往日所見過的那些地方能夠比擬的,隻不過她卻覺得一路行來,有些地方的圖紋倒好像似曾相識一般。
在傅容姿她們到的時候,園中已經三三兩兩的坐了幾家小姐。見到傅容姿她們的到來,不過是掃了一眼,便轉開了視線。
畢竟能夠得到合昭長公主帖子的人家,自然是這京城中的翹楚,眼下傅容華還沒有上輩子的名聲,傅容姿更是一個久不在京城中的。威遠將軍府雖然說出去好聽,但在真正的權勢麵前,卻也是不值一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