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老夫人。”古嬤嬤聞言,插話道:“二小姐方才所言,一非詰屈謷牙,二無引經據典,並不難懂,還望馮老夫人能夠盡快習慣這些才是。”
“潔什麼?什麼牙?”
馮玲看著古嬤嬤,臉上的五官都快要皺到了一起。
傅容姿側過臉,偷笑了一下。
看來,有這活寶一般的“二祖母”在,古嬤嬤大概也是沒什麼時間能夠用來傷心了。
隻是,這副樣子的一位“二祖母”,倒是不知為何古嬤嬤還要幫她了。
“小丫頭,你笑什麼呢?”
馮氏不敢說教古嬤嬤,難不成還不敢說教傅容姿嗎?
傅容姿搖了搖頭,不和長輩頂嘴,隻道:“孫女兒隻是覺得高興。雖然孫女兒自幼未能承歡於祖母膝下,可心中的孺慕之情卻從未減少過一分一毫。當聽到祖母去了的消息後,孫女兒悔恨非常,懊惱自己錯失了太多。還好,上天讓二祖母回到了傅家,讓孫女兒還有可以向祖輩盡孝的機會。”
馮氏眨了眨眼,問:“你非要跟我這麼說話嗎?你剛剛在門口的時候,還不是這樣的啊。”
“正所謂,此一時,彼一時。方才孫女兒誤將二祖母當成了僭越的賓客,故此多有失禮,還望二祖母可以原諒孫女兒才是。”
見到方才盛氣淩人的馮氏,此時那有苦難言的樣子,傅容姿心中別說是有多高興了。
古嬤嬤也附和道:“您的身份已是不同了,作為將軍府的老夫人,還望您能夠謹言慎行。方可給家中的諸位夫人、小姐們,做出表率。”
馮玲覺得她這可真是進了一個陷阱啊。
長長的歎了一口氣,馮玲站起身來,對傅容姿道:“即便你可以說的理由再多、再充分,那都是一條人命。正所謂,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你還是先隨我去見見那個小丫鬟吧。”
也不知道是不是醫者仁心,這個樣子的馮玲看起來,倒是正經了許多。
傅容姿原本輕鬆的表情微微收斂,低眉應是。
剛剛因著這位馮氏性格跳脫,竟讓傅容姿下意識的,就把她當成了靜水廟中的師姐一般,有心捉弄。
可隨著馮氏後麵的這話,傅容姿這才意識,假的就是假的,她早已是不再在靜水廟中了。
待傅容姿等人一出來,一直等在門外的紫玉連忙跟上,關切的看向了傅容姿。
因著馮玲的身份,事關於傅家的臉麵問題,所以方才除了古嬤嬤與金燕之外,偏廳內再無其他下人在場,所以紫玉也因此直到現在,都還不知道是發生了什麼。
傅容姿當下也不便開口,便隻是用眼神示意紫玉稍安勿躁。
馮玲不知道古嬤嬤將那小丫鬟安排到了哪裏,便隻是安靜的任由古嬤嬤在頭前帶路。
可是,馮玲不認路,傅容姿不會不認識。這越走,傅容姿便越發現了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