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容姿將手背在身後,緊緊捏住了袖子裏的簪子,既然硬拚不過,隻能試著搏一搏了。
大概是欣賞夠了傅容姿拙劣的表演,那人竟是大大方方的走了出來。
“你是?”
也許是眼前這人的態度太過坦然,而且傅容姿確實也沒有感受到他的惡意,稍許放鬆了一些,總覺得這人好像有些眼熟。
“是你。”
傅容姿因為吃驚而微微瞪大了雙眼,整個人倒算是徹底放鬆了下來。
身姿挺拔的男子,一身水藍色的長袍,那臉上一如往昔依舊帶著的三分壞笑,赫然不就是當初害得傅容姿被素心給無故懲罰的謝天佑嘛。
“怎麼,離若小姑娘,不再叫我‘千言師姐’了嗎?”謝天佑不無促狹的打趣道。
傅容姿也不知道,為什麼她每次遇上謝天佑的時候,總會大大小小的做出些失禮的事情來。
想起她方才的虛張聲勢,竟然全被謝天佑給看在了眼裏,傅容姿真是快要連殺人滅口的心思都有了。
“我叫我的師姐,和你有什麼關係。你明明不是,為何不告訴我一聲,偏偏讓我誤會。”下巴一揚,傅容姿直接反駁道。
謝天佑右手拿著一把未打開的折扇,有節奏的一下下敲在自己的左手掌心處,笑著答道:“就像是離若小姑娘剛剛說的,你叫你的師姐,和我有什麼關係。我既然不知道你是在和我說話,又怎麼告訴你,你是認錯了人呢?”
“你……”傅容姿一時想不到話來反駁謝天佑,幹脆道:“這裏乃是佛門清修之地,哪怕你是師傅的故人,但終究是個男子,不便出入,還不快速速離去。”
將扇子打開,擋在臉前,悶笑了一聲,謝天佑問:“離若小姑娘真是好大的口氣,就好像這裏已經換成你來當家做主了似的。那麼,若是我不離開呢?你就要用你手裏的簪子紮我嗎?”
傅容姿沒想到連自己的這點小動作都早已被人看得了個一清二楚,當下把拿著簪子的手又往身後縮了縮,幹脆破罐子破摔道:“要你管。”
“可若是我不管,那在下豈不是已經要不明不白的殞命於姑娘的簪下了?”
謝天佑玩著手中的扇子,笑得挑釁。弄得傅容姿也不知道該說什麼是好,也跟著回瞪了過去。
皆是容貌出眾的兩個人,就這麼莫名的在這後山之中,玩起了大眼瞪小眼的把戲。這般幼稚的舉動,也真是多虧沒有其他人看見,不然非要嚇掉幾個人的眼珠不可。
反正紫玉過去是絕對從來沒見過傅容姿能夠幼稚到這種程度的。
傅容姿來後山的時候,還不過午時剛過,現在就連申時都快要過去一半了,到底還是春季寒涼,剛剛一直騎馬時還不覺得什麼,現在休息了這麼久,再加上山上的溫度本來就要再低上一些,傅容姿的指尖處都開始有些泛紫了。
沒有幹透的衣服,被小風一吹,傅容姿直接就沒控製住的打了一個冷顫。
但即便是這樣,傅容姿也還是倔強的盯著謝天佑,就好像如果她先移開視線,就是她先認輸了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