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真是一點也不辜負傅容姿一開始的擔心,自從由千言開始負責教導她有關五經六藝這方麵的內容之後,傅容姿幾乎是就再沒過過一天的好日子。
《詩經》什麼的先不談,光是騎馬這一項內容,一連過去了兩個月的時間,傅容姿這才算是剛剛能夠勉強坐在馬上小跑一圈,而不直接被甩下來,或者是讓馬兒發狂的亂跑。
難不成,她當真是沒有什麼天分嗎?
手中甩著馬鞭,其實傅容姿的心裏也很是鬱悶。
學到現在,連千言都對傅容姿的進展不忍再看了,直接放話說,在傅容姿能夠完整的跑完整個後山之前,都不用叫她過來監督了。
“算了。”
將馬鞭往腰帶上一別,傅容姿打算今天先給自己放半天的假,不然再這麼和馬兒兩廂怨對下去,她怕是以後都會不想再見到馬了。
不過平白就這麼偷懶的事,傅容姿還真是從來都沒有做過,本想直接回去的她又有些遲疑了。
心中似乎總是有一些負罪感。
猶豫了一番,傅容姿還是決定先去一趟素心那邊,不管是請求素心再考慮一下自己的課業安排,還是說要請教一下究竟該如何才能學好像騎馬、射箭這一類的活動,反正也比她現在跟個沒頭蒼蠅似的要好。
不知道是不是傅容姿的錯覺,雖然靜水廟中一直都挺清淨,可今天她走在路上,卻是覺得格外的安靜,就好像連平日裏那些吵吵鬧鬧的鳥叫蟲鳴都少了一些。
往常這個時辰,素心都是在自己院中的小佛堂念經,可今日傅容姿轉了一圈,卻沒見到人,更是覺得奇怪。
帶著一絲的好奇心,傅容姿開始在素心的院子中轉了起來,雖本能的覺得素心現在人最有可能是在書房裏麵,可傅容姿偏偏還是一個一個的房間看過去,唯獨把書房留在了最後。
不知道為什麼會越來越緊張的傅容姿,還是來到了書房的門外,緊張的咽了下口水,伸手準備推開書房的門,卻先聽到了一個聲音,讓她停下了動作。
一個男人的聲音,在這尼姑廟中,竟然會有男人的聲音。
傅容姿一下子放緩了自己的呼吸,躡手躡腳的湊近了邊上的小窗戶,側耳偷聽著。
說是男人的聲音,其實也不準確,屋中這人聽起來,最多也就是個少年郎。
“這麼多年,有勞素姑姑了。”
“無妨,這本就是貧尼該做的事情。”
“素姑姑又何必妄自菲薄,姑姑乃是有大能的人,若不是為了我的娘親,便是連我朝第二個方將軍,也是做得的。”
“小公子言重了,前塵往事,不提也罷,貧尼現在隻是一個方外之人,餘生也隻想要在佛前,懺悔自己的罪孽。”
“素姑姑又何罪之有?當年之事……”
“阿彌陀佛。”
“嗬,素姑姑你還是這樣,連多一句話都不願意與我說嗎?”
“凡事種種,譬如昨日死。小公子,你今日已經出來得夠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