恢宏華麗的右相府,一個身著白底銀絲紫紗繡花裙的女子在涼亭中安逸的品著茶,身旁的一個丫鬟低聲道:“相爺,讓二小姐如期嫁給靖王。”
那女子聞言放下手中的茶杯輕笑一聲:“如此看來,相爺是想我走了,不過也好,反正我也不想再這裏呆下去了。”
“嗯,是時候拿回該拿回他們欠我們的東西了。”那丫鬟凝聲道。
那女子起身輕輕拍了拍丫鬟的肩膀點頭:“總算到了 這一天了。”說完抬眼看著遠方,眼裏瞬間迸發出極濃烈的恨意,那恨意太深,仿佛要將一切灼傷,又是一瞬那女子突然淺淺一笑,眼裏恨意立即被歡愉之色代替,仿佛剛才什麼都沒發生過一般,那女子側頭道:“公子來了。”
不遠處的黑衣少年點頭,緩步走來道:“陌兮,父親,要你過去一趟。”
女子提裙點頭淺笑邊走邊道:“勞煩公子,我這就去。”在經過黑衣男子身側時,那男子又突然開口:“事成後,我不會虧待你。”
陌兮側目看了黑衣男子一眼微微施禮:“多謝。”說完便離開了。
書房
陌兮一進去便行禮道:“陌兮拜見相爺,不知相爺喚陌兮來所為何事?”
書房裏一個年過四十,雙鬢微白的男人虛扶她一把,眼眸裏滿是慈愛的光忙道:“陌兮,今日老夫叫你來是求你救整個就老夫一命啊。”說完竟屈身行禮。
陌兮急忙避開故作驚訝的說:“相爺這是折煞陌兮嗎,相爺待陌兮恩重如山,有事但憑吩咐,陌兮絕無推辭。”
中年男子故作為難的說:“陛下日日為靖王婚事擔憂,身為臣子自然要為主上分憂,老夫便求皇上將涵月許配給靖王,沒想到那丫頭割腕自盡,雖被救下如今卻還是昏迷不醒,婚期將近,老夫實在沒辦法了,隻能,隻能……”右相故意欲言又止。
陌兮低頭沉默許久,好似下了很大的決定般道:“就讓陌兮替嫁吧。”
右相為難的說:“這隻怕就是苦了你。”
陌兮眼裏淚光若隱若現道:“相爺一手把陌兮養育大,如今是陌兮該報恩的時候了,陌兮別無所求,隻希望相爺一家安康長樂。”
右相眼裏亦有淚光浮現:“好孩子,好孩子,為難你了,若是在那裏受了委屈隻管回來,相府為你撐腰。”
陌兮突然跪下磕了三個響頭道:“謝相爺多年養育之恩,日後相爺要多照料自己,莫要貪杯了。”
右相點頭:“好,老夫記得了,你先下去吧。”
陌兮點點頭,剛走了幾步又折回來,拿出一個荷包放到桌上道:“相爺多年咳疾未愈,這個荷包以後陌兮再也不能為相爺做了,明日陌兮便將方子寫下,讓人送來,相爺以後要時時佩戴。”說完便退了出去,陌兮走後右相看著荷包不知在想什麼。
陌兮退了出來,那丫鬟迎了上來輕聲道:“姑娘,別難過了。”說完扶著陌兮回了房間,回到房裏丫鬟遞了一杯茶道:“好算計啊。”陌兮接過丫鬟遞來的茶飲了一口,放下茶杯的一瞬臉上的痛苦之色消失全無,看著丫鬟涼聲道:“自是,不過總會有他後悔的一天,那看東西總有一天會跪在我麵前懺悔。”
丫鬟臉上也浮現狠意:“到了那一日一定要讓我親手手刃那個狗賊。”
陌兮點頭:“若舞,會的。”說完麵色微寒的看著遠方:她三歲那年,漫天飛雪,她正在院子裏堆雪人,奶娘突然神色慌張的跑進來一句話也不說捂著她的嘴抱著她就向後門跑去,她還未反應過來,任由奶娘抱著離去,跑到拐角處時就看到她的母親滿身鮮血奔到她的睡房裏關上門,接著來了一群人揮著刀向她門口的幾個侍衛砍去,奶娘瘋了般帶著她逃跑,在夜色裏一直跑著,也不知奶娘是如何在暗夜裏辨別方向的,跌跌撞撞卻依舊小心翼翼的將韓陌兮護在懷裏,許久後她們到了一處農戶家裏,奶娘將她交給一個五歲的小姑娘,讓那個小姑娘好好的照顧她,又急急火火的說了許多,交代完後讓一個與自己一般大的孩子換了衣裳,說完就將那個孩子抱著離開,陌兮大哭,那個孩子也哭,奶娘也落淚,邊哭邊回頭說了一句:“你們要好好的,不要報仇,你們鬥不過右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