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此時此刻,她卻徑自走在前麵,帶著白若琳往丘陵頂上去。
她們兩個人穿過繁茂的花朵,身上粘帶了無數的香氣和新鮮的花瓣,白若琳能夠感覺得到自己的腳踩入泥土時的柔軟感。
這一切都是真實的,顯得欣欣向榮。
白若琳知道自己不必去問太多,她應該知道的,她總會得到答案,而她不需要知道的,則更加不必多言。
兩個人一前一後翻越到了丘陵的頂端,這座丘陵看起來是那麼的矮小,可征服它的路卻是那麼的長。
白若琳都要氣喘籲籲的時候,兩個人才到達的目的地。
而她看起來那樣孱弱,卻仍舊隻是淺淺的呼吸。
或許,她不需要呼吸。
丘陵之巔的景致和白若琳腦海中的並不一樣。她以為這裏會和下麵平坦的花園一樣,開滿了馥鬱的花朵,在哪裏一切都是欣欣向榮的,讓人感覺到生機勃勃。
然而這裏並不是這樣。
在一切生機的盡頭,是無盡的荒涼。
從白若琳的角度看過去,那是一片冰原,又或許比冰原還要暖和一些,準確的說,應該像是初春的場景。
冰封的土地是雪白的,在這些雪白之中,又裂開了許多縫隙,從中露出土地原本應有的顏色。
潮濕和寒冷遍布在這裏,白若琳感覺到自己的腳踩在這樣的地方,會發出“咯吱咯吱”的聲響。
她匆匆的走在前麵,一切道路的曲折似乎都無法阻止她的前行。
而在她腳印的盡頭,是一朵可愛的花朵。
在這樣的冰天雪地之中,竟然開著這樣一朵漂亮的花朵。
這朵花被盛放在一個玻璃罩子裏,似乎這玻璃罩子為它阻隔的寒冷的空氣,才能讓它生活至今。
罩子裏是一小塊土地,以及環繞著土地的一點水源。它們源源不斷的滋養著這個堅韌的生命。
白若琳從未見過這樣漂亮的花,你說不出它究竟有什麼不同,但她就是會給你美的感受,無關它到底以什麼樣的姿態出現在你麵前,哪怕是墮落的。
這朵花小心的舒展著她的花瓣,零星的花蕊便盛放出詭異的色澤。
隻不過它病了,白若琳感覺得到。
在這朵花上,白若琳感覺到了靈魂的氣息。這靈魂是孱弱的,仿佛一陣風吹來便會煙消雲散。
白若琳知道,倘若一朵花有了靈魂,那她便與人沒什麼區別了。
“你願意麼。”她突然問。
白若琳心理有了奇怪的體驗,她眯了眯眼睛問道:“倘若你真的能夠看到我心裏所想的答案,為什麼又要問我呢?”
“因為,那樣會很無聊。”她回答。
她說話的時候,聲音裏帶著滿滿的笑意。
正好有一陣寒風吹來,鼓起了她的衣服。卻並不能夠讓她裸露哪怕一丁點的皮膚。
盡管如此,她也是美的。
白若琳也輕輕地笑起來,她突然了解了她的無聊究竟是什麼意思,於是她也笑著回答道:“我願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