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心……?”卿盞跟著張了張嘴,發出低聲的呢喃。不過砍東風再沒有看過他一眼。他好像完全沉醉在了舞台上幾個美人的表演中,其餘的便與他沒什麼關係了。
湯宋羅端起茶盞來抿了一口後,又將茶盞放回了桌子上。他站起身來,來到了卿盞的身後,俯身笑道:“你自己嘀咕什麼呢?”
“啊?沒……沒什麼……”卿盞哆嗦了一下後,撇開了臉。
卻見大廳中的舞台上,十三個美人兒已然都展示了自己的才藝,實則和別處的樂坊差不多,大部分就是唱唱小曲兒跳跳舞,換些錢來花花就是了。
卿盞無精打采的看著下邊兒的人在叫價,也不過是幾千幣或者幾萬幣的價格,便能夠買美人兒一夜。據說這十三個美人兒中,競價最高的是為花魁,下個月便可以自由接客了。
那說起來,寒煙已經蟬聯半年,這大半年恐怕她沒做什麼別的了,怪不得她能夠這樣清閑,卿盞也沒怎麼見過。
果不其然,到了最後一個競價的,便是上一次的花魁寒煙了。
截止至她之前,最高價格的妹子也不過是八萬八海幣,而上一次寒煙的價格,卻是十萬零一幣。
是了,果不其然,隻見砍東風大手一揮,說道:“十萬零一!”
砍東風的聲音粗獷,似乎有內力的加持,使得他的聲音能夠落到整個樓裏的任何一個地方。
剛才跟在卿盞身邊的青衣女子已經給她講了講這段姻緣,大約就是些才子佳人的故事,砍東風途經此地,與寒煙一見傾心之類的,但重點是,從此之後,每個月砍東風都會來到十三樂坊,花十萬零一枚八海幣來買下寒煙的一夜。
所謂十萬零一,就是萬裏挑一。
這份心意,竟然從一個粗獷的漢子手中體現,不得不說這個砍東風,還真是頗有心思。
照往年的情景,是沒有人和砍東風搶的。不過今年卻突生變化。
“十萬零二。”也不知道是誰這麼無聊,突然叫了這樣一個價格。在場的人無不吃驚,紛紛向那聲源處看過去。
叫出這個價格的人,不是別人,卻是湯宋羅!
卿盞瞪大了眼睛看了看湯宋羅,她抽了抽嘴角,在眾目睽睽之中,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而湯宋羅卻一副泰然自若的樣子,他眯著眼睛笑了,說:“所謂競價,難道不是價高者得?”
“哈哈哈!好一個價高者得!”就在眾人還在發呆的時候,卻是砍東風大笑了起來,他從凳子上站了起來,而後對著湯宋羅笑了笑,卻提步就要走。
人人都說砍東風鍾情寒煙,怎得爭一下的作為都沒有?!
似乎是察覺了周圍人的想法,砍東風笑道:“在我心裏,寒煙就值這個價格。”
這句話說出來,真是驚了四座。他這話說的不知是好還是壞了。倘若說是壞的,那麼寒煙的身價也不是一般女子可以攀比的。倘若說是好話,那他連多一枚八海幣都不肯出,儼然是看不起寒煙的樣子。
一時間,眾人的目光竟然都落在了寒煙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