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天昊見自己的舉動被人注意,忙掩飾著把手摸向頭。稍等了一會兒見沒人再注意,才悄悄重複了剛才的動作,再指指強子。
強子不能說話,一手扶著攝像機一手指著自己,再指指門口。
這啞語般的官司打了半天,曉悠總算明白過來,暗自懊惱自己腦筋透逗,還以為褚墨又要勸自己去醫院呢,這會回過味來隻得忙不迭的點頭。
強子得到了許可,在生產車間拍了一會兒做做樣子,然後才挪到外間開始了搜索。
此時已是夜裏11點多,月黑風高的,強子一個人有些膽小,便在工廠裏麵繞來繞去,哪裏有亮光就去哪裏轉轉。
本來沒抱多大希望,沒想到尋著幾聲打鼾,還真讓他找著了孟主管,這位應該在工作崗位上值班的主管,此刻正窩在值班室裏睡得香呢。強子拍了兩個鏡頭,這將成為孟主管瀆職的鐵據,這位仁兄在以美的升職路算是到頭了。
強子關掉攝像機回到車間,悄悄對齊天昊說孟主管可能是太累了,自個兒找地兒休息了。
悄悄話被一旁的老工人聽去,老工人冷笑一聲:“可不是太累了,前天打了通宵麻將呢。”
一直忙到淩晨五點,總算是把計劃內的供貨趕了出來,但這隻完成了一半,一早另一班的工人就通知提前到崗兩個小時,按這個進度忙下來應該能趕上。
曉悠一行人淩晨六點回到小區的,司馬將幾個人送到就往家趕,說要給家帶早餐回去。其實司馬也挺不容易,工廠和集團兩頭跑,褚墨這裏有什麼事還隨叫隨到,忙得不得了,可即便如此身材還是胖胖的。
司馬卻很想維持自己胖胖的狀態,說家裏的小寶寶就喜歡在他胖皮上睡覺。有幾天孩子拉肚子總是哭鬧,吃完藥司馬就把小寶寶擺在肚皮上,隨著呼吸一舒一緩,小寶寶總能安心睡一大覺。璐璐就常說為這是孩子找到了在媽媽肚子裏的感覺。
曉悠窩在被子裏,想象著璐璐幸福的樣子,突然很想去看看她和孩子,她試著想記起璐璐以前的手機號碼,可是總是覺得不對,最後幾位怎麼也覺得不對,以前在飛迅撥內部四位短號撥慣了,反倒把手機號忘記了。
撥來撥去她忽然覺得自己真搞笑,明明還在假裝“失憶”呢,這麼打電話過去多唐突啊,隻好作罷。
她轉過頭用手摩挲著牆上的字,這段時間這幾乎成了她的小習慣,這幾個字似乎有魔力一般讓人心安,能夠一夜安眠至天亮。
她並不知道,就在這牆的另一麵,褚墨正盯著這麵牆發呆,自從那天她在電梯裏頭痛難忍,他就在這裏打了個地鋪,如果忽視這麵牆,兩人其實離得相當近。
齊天昊起初笑褚墨太矯情,後來時間一長倒生出同情來,跟陳一說:“這兩人,怪!悠姐就像個冰塊,褚哥想去靠近,可還怕把冰塊給捂化了。”
陳一則數數手指頭,歎口氣,二十幾天錄製都快進行一半了,可這兩人實在沒啥進展哪。他幫不了褚墨也就罷了,當初在沈銳麵前也是把話說的滿滿的。
所有的人都不知道,其實這個點子是沈銳出的,陳一覺得可行,便實施行動起來,當初褚墨聽到陳一為他“量身定製”的策劃很是讚同,畢竟這是絕妙的機會,當這個真人秀真的上綱上線時,褚墨問陳一:“你為什麼要幫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