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七說 真正的花語(2 / 2)

陳一拿鏡布擦拭著眼鏡:“你?戲裏戲外你就是一打馬虎眼的。”

齊天昊白了他一眼,直接提聲問褚墨:“褚哥,要是經過這一場,悠姐還是想不起來怎麼辦?”

褚墨沉寂一陣,緩緩的說:“會的,我會慢慢等。”

吹幹頭發,窗外的夜色已經沉下,曉悠覺得又累又困,可依然睡不著,蒙上被子也阻止不了失眠狀態再次籠罩,翻來覆去越發的氣餒,被子一掀坐起來發呆。

此時的頭痛感已經消退得差不多了,寂靜的空間裏能隱約聽到隔壁的門鈴聲,石膏板的隔音差,能聽出是司馬來訪,談話內容似乎是送一些文書讓褚墨過目,其中齊天昊的聲音最不淡定,連連的驚歎著:“哇!這麼大的數!!哎呀媽呀這利潤!哎呀媽呀土豪!我們做朋友吧!”

曉悠揉著太陽穴嘴角浮起一絲笑,褚墨,以前的他就嶄露頭角,現今的他有了更大的發揮空間,越發的優秀。商界的青年才俊,儒雅風度,那些報紙雜刊溢美之辭不吝文采的將一個個光環贈與他。

褚墨啊,不是我不關注你,而是不想再回頭了。你很好,我卻隻想普通。這個活動結束後,希望你能明白,我跟你真的沒有瓜葛了。

她緩緩躺倒,有月光灑在牆上,有一行字並不起眼,曉悠沒有開燈借著手機屏幕的光亮一寸一寸看過去:蒲公英——停不了的愛

手機屏幕上的亮光消失,她再打開,消失,打開……

撫摸著那熟悉的字跡,是他的,鋼筆字滲進淺綠底色塗料裏,蘭墨色的墨痕已變得淺淡。

眼睛裏有淚水流出來,她現在才了解,蒲公英原本真正的花語是“停不了的愛”,但翻譯成英文則成了love that unable to stay,再翻譯回來卻出了逆反效果,她一度以為它的花語是“無法停留的愛”,還為此多愁感傷。她抽泣著用手摩挲著那幾個字,留給他的那些信,他真的有細細看過才會如此在意吧。

以前,在天台上,她隨著微風擺動,他也跟著擺;

誤以為她要跳樓,將她從牆頭上扒下來,害她眼前直冒金星;

他說要教她緩解緊張的秘訣,然後把手攏起讓她聽空氣流動的聲音;

他說:“人生在世,有三種人必須抓住,一是高人,二是貴人,三是小人。高人可以指點你,貴人可以幫助你,小人可以激勵你。而我就是其中的……”她激動的搶話:“我知道我知道,你是來激勵我的!”

……

時光在回憶時一點一點的倒回,卻盡是美好,讓曉悠有著難以言表的踏實與安寧,他第一次表白時說:“我喜歡你,如果說是愛,那也不為過。”

她心裏有個聲音細細的、悄悄的說:“我也是。”

這一夜,她睡著了,並未注意自己嘴角那抹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