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看著牆麵定定出神,小孫敲門喊她一起去吃飯。她忙應著,聽出自己聲音裏透出一點莫名的哽咽,才發現自己眼裏已全是眼淚。
在小區門外的小飯館用過晚餐,便正式開始拍攝了,一行人齊聚褚墨的房間裏,先錄製最初的小訪談,這些將來都會按照內容需要進行剪輯成正片或花絮。工作人員麵對鏡頭介紹了一下自己,談了一下各自負責的部分和預期的節目效果。
褚墨則按陳一提前碼好的說辭,在鏡頭前中規中矩的講了講,無非就是一個負責任的年輕CEO想體驗一線員工生活,從中找到讓企業更好發展的方式,和突破管理瓶頸的期待。
另一邊,陳一招集大家給褚墨起名字,褚墨如今的身份需要一個匿名傍身。大家紛紛出招,名字起的有俗有雅,還有用諧音加拆解,總之起得五花八門,非凡。
在大家熱火朝天的討論聲中,曉悠走向陽台的休閑椅坐下來,她打量著室內的裝修,風格同自己所住的那間風格類似,應該是同期布置的。看著看著,心下恍然想起一件事,一件自己真的淡忘的事。
在和褚墨談婚論嫁的時光裏,褚墨問她喜歡這座房子的話,我們就繼續住在這裏,她很開心的同意了,褚墨還問她要不要把石膏牆拆掉,她沒同意,她說:“那是我的窩,你不許拆!要不你就把房子裝修得舒服點,大房間小房間要風格一樣的。”
無意間提起的要求,褚墨有記在心裏麵。
再一細細去想,曉悠終於回憶起為何沒把這事放在心上了。
就在那之後的第二天,一份報紙和稿件在褚宅曝光,將茫然失措的她一把推入了低穀。或許人都是這樣吧,相比細碎的美好時光,總是那種痛苦的無助更讓人印象深刻。
魏騰扛著攝像機移動著拍過來,見她沒有反應,便踢了踢椅子腿兒。曉悠忙收收心神,想到大家正幫褚墨起匿名,稍想了一下說道:“我正想名字呢,幹脆把名字拆開叫‘黑土’得了。”
剛錄完訪談的褚墨聽到,立刻舉手:“我反對!”
曉悠掩嘴笑笑,又胡扯了幾個無厘頭的名字,陳一拍著桌子大喊:“安靜安靜!我想到一個好記的名字,叫‘鄭東’!意思是‘正版東家’!嘿!這名字怎麼樣?”
“鄭東?”突然被連名帶姓的改名字,褚墨仍有些不滿意,但似乎這是目前最好的名字,所以當下就同意了。
就在大家嘻嘻哈哈的商討下一個問題時,褚墨突然說:“不能我一人改名,另外兩名協助人員也得改。”
齊天昊幽幽的說:“我還用改麼?從工作開始被喊成‘小孫’。任我怎樣強調我也沒變成‘小齊’。所以需要改名的就剩下……”說完他意味深長的看向曉悠。
曉悠將齊天昊瞪回去:“看我幹什麼?這工廠我又沒來過,我根本不用改名!”
司馬插了一句:“保險起見,你還是改一個穩妥。”
她將頭搖得跟撥浪鼓似的:“不改!我才不改!”
“元問問!”褚墨突然擊掌道,像個孩子般的興奮著喊著,“就叫元問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