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迪又將滿眼的期待投向褚墨,褚墨挑挑眉毛,好歹也在美國混過兩年,將心比心感覺這個年輕人呆不長,一定會跳槽。何況他那個快忘了長什麼樣兒的前女友就是被外國人搶走的,總之不管什麼理由,他拒收外國徒弟。
但衛迪卻說很中意褚墨當師傅,當著主管的麵褚墨不好回絕,便說:“給你出個題吧,答得好我就收你。”
衛迪恭敬地接過他剛寫好的字條,問道:“把這個句子翻譯成英文就可以嗎?It‘s very easy。”
衛迪剛“easy”完,再細看文字卻為難起來,紙條上是這樣寫的:在這個憂傷而明媚的三月,我從我單薄的青春裏打馬而過,穿過紫堇,穿過木棉,穿過時隱時現的悲喜和無常。
衛迪學過幾年中文,但上麵的確還有他不熟悉的漢字,悄悄問了問旁邊的女同胞,啃啃筆頭就開始翻譯。
當當當,交卷時間到。褚墨見英文部分塗塗改改,勉強能分辨出他到底寫了什麼,這一看差點沒笑噴。
如果將衛迪的翻譯再翻譯成中文的話,應該是這個樣子的:出生在三月的小馬很瘦,有些傷心,它跳躍著路過各種植物,一會笑一會哭,傻乎乎的。
褚墨最終婉拒了這個徒弟,其餘的人才也怕自己培養不好小老外影響國際關係,紛紛回避,借口均講得圓滑無比。初闖中國江湖就慘遭“踢皮球”,衛迪覺得很委屈。
後來主管把這個難題扔給了創意部,創意部扔給了Winnie,Winnie又扔到元曉悠那裏,曉悠連連擺手說自己也是個半調子,可是Winnie卻很樂意地說:“今年新員工錄用的少沒安排培訓會,隻需講一些入門知識,你剛摸索出來正合適。”
曉悠隻好硬著頭皮答應,好在學校裏學的那點英語還沒還給老師,連寫帶比劃的也算有了良好的開始。
相對於學習廣告入門,衛迪更喜歡和曉悠閑聊,從“你吃了嗎?”聊到中國文化和西方文化的差異,再聊到東方人和西方人對於情感和婚姻的認識。
這種提問一天一天周而複始,整整一個星期曉悠就聽到耳旁不停的問:
“sister,我想知道這個詞是……”
“sister,我又忘記昨天你說……”
“sister,你認為這個怎麼解釋……”
……
休息的空當,曉悠給褚墨發信息去開水室等他,褚墨還沒到的時候,吳家進正路過,許久有交際的吳家進跟說她說話套了會近乎,說自己親戚有一筆大買賣,要做一筆集資,月息兩分,問她想投多少。
“這麼高?”曉悠一聽,神啊,這都是高利貸的價了,兩手一攤:“可惜我是真沒錢。”
褚墨正走過來,從吳家進身旁越過來:“我可以作證,她真沒錢,存糧都沒有了。”
吳家進向來跟褚墨不對付,說了幾句別的打著哈哈走了,看他的四外張望的樣子想來是要遊說別的同事。
褚墨指著吳家進的身影問:“他沒騷擾你吧?”
她搖搖頭:“他倒沒有,是衛迪騷擾我!”說著捉住褚墨的胳膊,“這些天我被問得頭都大了,拜托你可不可以勉為其難把衛迪收走。”
褚墨饒有興趣的說:“問問姐也有被問煩的時候嗎?跟司馬比起來你是個難教的,跟你比起來衛迪是個難教的。你是一個挑戰,他更是個大挑戰,正好你體會一下我當初的感受。”
她哭笑不得:“我真是服了他了,這孩子不僅想入行,還想成為中國通,連詩詞歌賦都不放過。”
“你正好學中文的這還不容易。”
“可我不會給老外當老師啊?你知道嗎?前幾天他告訴我他最喜歡的詩人的名字是一種食物,叫壽司。我想了整整三天才恍然大悟,他想說的是蘇軾啊蘇軾啊,哎喲,驢唇不對馬嘴不知所雲,太傷腦筋了,我本來智商就不高再這麼下去就成白癡了。拜托你救救我,把他收走好不好”
“嗯,這個事嘛,有一個兩全其美的辦法。”褚墨勾勾手指,“過來。”
“哈哈,好癢,你再說一遍我沒聽清。”曉悠笑著捂耳朵。
再聽他說清楚,她眼睛一亮:“這主意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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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曉悠將自己的郵箱地址寫給他:“衛迪啊,這些天我好忙的不能受打擾,這個郵箱裏有很多你需要學習的知識寫的很詳細,我就是靠這些脫盲的,而且是你拜師未遂的那位褚先生寫的,你慢慢學習去吧。”
衛迪一聽這個,很是高興:“sister,密碼是什麼?”
“我生日。”
“你生日是哪天?”
“……這個,衛迪你會拚拚音是吧,wo sheng ri。”