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怯怯地問:“去哪家醫院?”
褚墨依舊沉著臉說:“最近的一家。”
拐彎的時候,曉悠身子歪向一邊,秋瓷摸著去扶。褚墨說:“我來。”說話間輕輕將她的頭攏住,讓她靠在自己肩上。
他又反握她的手去試探她的脈搏,依然跳動的緩慢,不禁讓人焦心。他從不知道,自己竟然會這麼在意她。
展波兒問秋瓷:“你家住哪兒?如果近的話先把你送回家!”
秋瓷冷著臉,沒有說話。
褚墨想了想,問秋瓷:“你姓陳?小海是你什麼人?”
秋瓷並不清楚他何時認識小海,心裏納悶但因曉悠的緣故消除了戒心,如實回答:“小海是我弟弟。”
褚墨又看了一眼曉悠,說:“我知道了。”然後對展波說,“醫院近,先去醫院。”
展波兒驚奇道:“你怎麼知道陳家沒醫院近?你去過?”見褚墨兒恨恨地瞪他不說話,他立馬蔫下來繼續開車。
到了城郊的醫院,褚墨將曉悠抱下車緊步跑到門診大廳。夜風涼涼的吹著曉悠,她身子微動睜開了眼睛,眼珠飄忽了一陣,模糊間感覺正被一個男人抱著,便掙紮了幾下。
褚墨見她醒來,忙將她小心地放在大廳的石階上:“怎麼樣?有哪裏不舒服嗎?”
曉悠勉強坐正,眼睛因為沒有恢複聚焦變得恍惚,加上夜色更看不清了,使勁揉揉眼睛,她問眼前的人:“你們是篩?”
哦,說話怎麼這麼困難?聽著聲音根本不像自己的,她咬咬自己的舌頭,竟然還有點麻麻的,這是怎麼了?
她使勁晃晃腦袋,想看清麵前的人,除了秋瓷,隱約覺得一個人挺熟悉,她看到秋瓷:“怎妹回係?”已經很用力的發音了,可還是說不清。
秋瓷扶著她坐在身邊:“是誤會,沒事了。你有沒有哪裏不舒服?”
曉悠閉上眼睛,有些發抖著答道:“頭,頭疼得厲害。”
褚墨忙說:“別耽誤時間了,快去找醫生看看。”說著就將她從石階上抱起來。
曉悠的眼睛慢慢聚光,很納悶的為什麼褚墨會在這兒?她隱隱覺得一定是出了什麼大事,可就是想不起來。
看完急診去拍片子,曉悠晃晃悠悠的走出拍片室,才慢慢想起綁架的事情來,她忙慌張去問秋瓷怎麼回事,秋瓷想今天的鬧劇傳出去隻會落人笑柄,沒什麼好處,所以一直堅持說是誤會。
褚墨捅捅展波,展波忙鄭重的站定彎腰道歉:“對不起我錯了,改天一定登門謝罪!”
曉悠雖然頭暈腳軟,但眼睛恢複過來看清楚了一些。她盯著展波看了一會兒了,看得展波無地自容。她問秋瓷:“他是照片裏的人?”秋瓷悄悄點頭。
曉悠眼神恍惚著又看褚墨:“你怎麼也在這兒?這到底係腫麼回係?”
舌頭木,腦袋又一陣疼痛與眩暈,她吸了一口涼氣忍住,沒精力再細究,便歪在秋瓷身上閉目休息。
片子結果出來了,顱骨線性骨折3厘米。褚墨聽到“骨折”兩字,眼中的恨意向展波襲去。展波為了贖罪自然是積極的谘詢醫囑,醫生說:“這類線性骨折無須特殊處理,一年左右就會骨性愈合,適量補鈣、增強營養,注意休息就可以了。”
將兩人送到家,褚墨一直執意將曉悠抱進門。展波在後頭連連感歎,怪不得聽承川說褚墨有情況,他起初沒在意中當是別的事,看褚墨對那姑娘的緊張勁,可不是同事這麼簡單。
離開時,他固執著將秋瓷拉到一旁:“今天的事情很抱歉,可是有句話我必須要說,生意上的往來還是正常一些好,拿婚姻當條件有些過分了。再說我已經有女朋友了,希望你能考慮清楚,別把自己一輩子搭進來,對不起。”
秋瓷別過頭沒有任何表示,上前將門拉開冷淡著說:“你們走吧,都走。”
曉悠暈暈沉沉的歪在沙發上,因為頭疼得厲害沒再挪動。秋瓷幫她蓋上薄被塞好被角,聽著曉悠的呼吸聲漸漸平緩似是已經睡著。她這才蹲坐在一旁,抹了抹滑落到下巴的淚水,用極輕的聲音說:“很抱歉害你受牽連,欠你的人情,我這輩子恐怕是還不上了……對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