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早，曉悠讓璐璐幫忙剃了假條；秋瓷也給療養院那裏打過招呼說下午再去看護母親。莫叔一早就捧著資料來彙報，洽談時間推遲到了11點。見秋瓷堅持親自去談他總是不太放心，秋瓷微笑著勸他：“莫叔，既然他們要求與我當麵談，想必是對‘九龍灣’誌在必得，我有我的殺手鐧，一個人出麵反而更好，寬心吧。”
莫叔走後，兩人就開始在衣帽間裏選衣服，秋瓷隻能模糊的分辨出顏色，款式和厚薄都要靠手去感覺，現下有曉悠幫忙方便了許多。
幫秋瓷把身上的衣服換下，又找到一件偏禮服的裙子，領口有繡上波浪小米珠的裝飾，典雅端莊又不失靈巧，再配上簡單的發箍，秋瓷天生麗質的模樣很好的被襯托出來。
“還行嗎？”秋瓷有些不太自信。
曉悠樂滋滋的笑著抱抱她：“親愛的，你這樣出門回頭率是百分之百啊！漂亮極了！”
收拾停妥，秋瓷從包裏摸出一張照片交給她：“莫叔幫我預定的位置你要記好，到時候先找個臨近的位置坐下，幫我留意有沒有這個人。”
曉悠看向照片，像是網絡截圖，有一個長得挺儒雅的年輕男子。她抿嘴一笑，原來此次受邀前往秋瓷是別有用意呀。相比之下，莫叔他老人家的確不適合做這樣的小動作。她調皮的衝秋瓷擠眼睛：“這是誰呀？”
秋瓷淺淺一笑：“很快你就會知道了。幫我仔細看看這個人哦！”
“好咧！”這任務太簡單了。
兩人提前去了約定的咖啡廳，將廳門到29號桌的方向與步數練習了N遍。“踩點”工作完成後，兩人躲在馬路對麵向這裏觀望，曉悠舉起望遠鏡才明白為什麼預定的位子要靠窗，原來這是一場有計劃的談判呀。
曉悠單眼凝視，將目光盯緊了馬路對麵的玻璃幕牆，不久便望見十九號桌有人落座。兩人忙將望遠鏡收好返回咖啡廳。曉悠先裝著路人的樣子走進去，秋瓷稍後。
明知道秋瓷看不清，曉悠還是忍不住俏皮的朝她擠眼睛，秋瓷經過的時候則心有靈犀的微笑了一下。經過事先的預習，秋瓷心裏默數著步子行去流水的找準位置，與對方握手後坐下來。
曉悠用手接著服務員拿來的點單，心裏還在體會著剛才那種當偵探的感覺，太好玩了。馬上，不好玩的來了。
曉悠的臉頰抽了抽，好多英文，媽呀好貴。最後指了指點單最下麵的不知啥玩意兒的咖啡，隻有這個最便宜了。然後故做鎮定的等待著一百八的咖啡，心裏卻在無聲的呐喊：“這得買多少盒雀巢速溶啊！”
當然，曉悠沒忘自己是來幹嘛的，裝出一副無聊的樣子朝29號桌瞅了又瞅。隻見雙方共有三人，坐在正中的年紀稍大，身旁是兩個陪同。
雖然與秋瓷隔著兩排桌子，但還是能聽到他們的談話。這樣的一對三談判顯然不公平，對方起初也詫異，確認參加洽談隻有秋瓷一人，言語中有敬佩之意。
“陳女士，對於分配股權的方案我們覺得有困難，所以仍然希望貴公司能考慮明價執行，這樣以後的事情也好處理。”
“展董事，您的年紀比家父稍大，我能稱您展伯父嗎？”
“當然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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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則商務汽車廣告正在戶外開拍，褚墨一直在跟片，算算時間和進度應該是趕不上午飯後“換課時間”了。便在手機通訊薄裏翻了翻，才發現竟然沒存過元曉悠的手機號。
他想起昨天部門活動通知欄裏有貼出局域網短號，便給司馬打電話，假公濟私的多扯了幾個同事，連帶著曉悠的短號也一齊讓司馬火速編短信。
不一會手機就響起了熟悉的短信音樂，褚墨嘴角一翹，司馬是個工作效率很高的胖子嘛。
撥通電話後，他直接問：“2156？”
“2091？誰呀這是？”顯然曉悠也沒有習慣用短號。
“為師我今兒個在外麵跟片趕進度，今天不能換課了。”
“哦，正好我也有事請假了，那就改天換課吧。”
“製作部這麼忙你還能請得出假？誰批的？”
“嗬，瞧這語氣！我是被借調到製作部，仍屬於創意部的好不好？再說了地球離開我半天就會停止轉動麼？”
褚墨聽著聽筒裏的異響：“你在磕瓜子嗎？劈劈啪啪的？”
曉悠冷嘲道：“自從在天台泡過水，它就學會在通話時搶風頭了。”
褚墨聽出話裏有話，咋舌道：“這樣啊。那，明天午飯後見，記住了嗎?”
曉悠有些不耐煩：“記住啦！還有事我先掛了！”沒想到剛放下手機又鈴聲大作，她氣急，用餘光掃視了一下29號桌，心想，我是來扮演路人的呀，不可以這麼引人注意啊！
她忙接通手機：“都說記住了記住了，怎麼還打來。”
對方有幾秒的停頓，然後有一個男聲說：“我是沈銳。”
曉悠有一點錯愕，一時間沒有說話，隻聽沈銳在聽筒裏問：“什麼聲音？手機信號不好嗎？能聽到我說話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