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早就已經把整個地皮都買下來了,之前已經下葬的死者就不動了,以後要是有人想要葬進來,首先就要經過你的同意。”
隻需要薄心涼的一句話,淩顥初就知道發生了什麼,張口就把薄心涼想要聽到的答案說了出來。
“這樣啊,你怎麼不早說呢?害得我都被欺負了。”
薄心涼的語氣是撒嬌是委屈,可臉上卻沒有任何的表情。
“有那個不長眼的想要進去,你就直接找人把他們打出去吧,就算打死人了,也有我給你處理。”
淩顥初的語氣依舊是沒有底線的寵溺和霸道。
“好,我知道了,不打擾你工作了,我先掛了。”
薄心涼說完,直接就把電話給掛斷了。
“怎麼樣?對你聽到的內容有什麼感想?需要我找人把你直接打出去麼?”薄心涼挑眉看向了薄嬌蕊。
“算你狠!”薄嬌蕊不甘心的跺了跺腳,轉身離開了。
在薄嬌蕊離開之後,薄心涼的眼睛又變成了一片沉寂,就像是遇到淩顥初之前,那雙死水一樣的眼睛。
隻不過,那時候薄心涼的目光是裝出來的,現在卻是真的空泛沒活力。
“對不起啊媽,是我沒有處理好,讓一些亂七八糟的人進來打擾你了。”
薄心涼跪在蕭山月的墳前,不停的道著歉。
淩顥初找到薄心涼的時候,看到的就是薄心涼一直不停道歉的場景。
“你為什麼一定要把錯誤都攬在自己的身上呢?”
淩顥初陪著薄心涼一起跪了下去,伸出手攬住薄心涼孱弱的肩膀。
“因為的的確確是我錯了啊。”
薄心涼此刻的態度就像是書裏的祥林嫂一樣,每天都不停的重複著:“我真傻,真的。”
“你怎麼總是這麼讓人心疼呢?”淩顥初歎息了一聲。
人在出現錯誤的時候,第一反應往往是給自己推脫,把所有的問題都推到別人的身上,給自己找一個又一個漂亮的借口。
可是薄心涼卻剛好相反,她把所有的問題都歸咎於自己,好像這樣能讓她的心裏有什麼安慰一樣。
事實上,這樣做,的確是能夠讓薄心涼的心裏有安慰。
她可以遷怒斜陽,她甚至可以遷怒石小暖,可是她卻不能去責怪淩顥初。
她寧願把所有的問題都推到自己的身上,卻也不肯責怪淩顥初的一句不是。
不知從什麼時候開始,薄心涼把淩顥初看的比自己還要重。
“你先回去吧。”薄心涼對淩顥初說,“我要在這裏給我媽守墳,就在這裏住下了,最近三天都不會回去了。”
“我們可以守靈,在靈堂裏……”
“我已經決定了。”薄心涼的話語沒有半分商量的意思,也沒有轉圜的餘地。
“那我就陪你一起吧。”淩顥初往薄心涼的方向靠了靠,“我陪你跪三天,誰也不許先離開。”
抬頭看向淩顥初,薄心涼隻看到了淩顥初俊朗的側臉和紅腫的眼睛,一向光潔幹淨的下巴,甚至有了短短的青色胡茬。
在她難過的時候,這個男人在陪著她一起難過,在她守墳的時候,這個男人就陪著她跪在墳前。
還好還好,她還有淩顥初在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