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這麼一個性感度爆棚的美男坐在自己身邊,能專心致誌就奇了怪了。
可薄心涼卻沒有注意到,剛剛還漫不經心的淩灝初,在她拿起劇本的那一刻,眼神突然就變得幽深起來。
薄心涼不懂,剛剛淩灝初說他和一般人不一樣,指的不是他的資產和外貌,而是他對於某一個事物的偏執程度。
沒有人會因為五年前的驚鴻一瞥而煞費苦心,沒有人會因為一段根本就沒有開始的感情而堅守五年,更加沒有人會因為一個不知名的女人,而強行給自己製造一個孩子。
看著薄心涼秀美的側臉,淩灝初閉上了眼睛,腦海裏忽然浮現出他第一次見到薄心涼時的場景。
十八歲的少女,穿著芭蕾舞服,一個人坐在台階上,白皙小巧的腳心裏滿是碎玻璃片,淋漓的鮮血甚至把地麵都染成了紅色,可她的臉上卻沒有任何的表情。
不哭,不鬧,不疼痛。
直到他走到了薄心涼的麵前,薄心涼才抬起頭對他說了一句,“你可以扶我一把麼?我好像走不了了。”
腳心裏全部都是玻璃,可麵對這樣的情況,薄心涼的反應竟然隻是一句,“我好像走不了了。”
淩灝初從來沒有見過這樣的女孩子,幾乎是下意識的,他就伸出手把薄心涼扶了起來。
原本他是想用抱的方式來著,可這個女孩的眼神太過薄涼,讓他沒有了伸出手去擁抱她的勇氣。
薄涼。
淩灝初想起第一次見到薄心涼時,薄心涼留給他的印象,忽然無聲的笑了出來。
那個時候他看人的眼光,還真是準到不行。
之後的事情就很簡單了,淩灝初把薄心涼送到了休息室裏,女孩很有禮貌的對他道了謝,轉身就開始給自己處理傷口,絲毫沒有注意到,剛剛那個送她回來的少年,根本沒有離開過。
看著薄心涼麵不改色的把碎玻璃片取出來,淩灝初簡直就要以為這個女孩沒有知覺了。
明明麵對的是自己的身體,她卻可以淡然到冷眼旁觀。
直到在腳上纏繞了一圈又一圈的繃帶,薄心涼的額頭上才冒出了一層又一層的冷汗,才帶給人一種,她是一個有血有肉的人的感覺。
牢牢的記下這個女孩的長相,淩灝初轉身離開,當天就開始著手調查她。
“薄、心、涼。”
淩灝初一字一句的念著這個名字,然後拿起筆,旁邊寫下了自己的名字。
薄心涼和淩顥初,這兩個名字拚湊在一起,多麼像愛情。
想起自己當初的幼稚舉動,淩灝初沒忍住,勾唇笑了出來,雖然沒有發出聲音,可是坐在他身邊的薄心涼還是感覺到了,頭也不抬的問了一句:
“怎麼了?這麼高興?”
其實薄心涼的後半句話是:是不是想起你的允諾妹妹來了?
不過這話裏的酸味太重,她想了想還是沒有說出口。
“沒什麼。”淩灝初沒有把過去告訴薄心涼的意思,“我隻是奇怪,你為什麼不學芭蕾舞了?”
上次淩灝初提起這個問題的時候,薄心涼是搪塞過去的,這次又提起這個話題,薄心涼突然覺得,她好像糊弄不過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