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伴隨著雷鳴,風聲呼呼作響,在偏橋鎮的各家各戶都是房門緊閉,從一間小酒館裏踉踉蹌蹌走出個滿是酒氣的男人,身後的夥計一臉的奉承,笑嗬嗬的說,下次再來哦,我給你打折!男人毫不在乎的揮揮手。
剛走沒幾步,隻見天上劃過幾道閃電,銀白色的光茫,照亮了崎嶇不平的小路,那一道光線,潔白得就像是九天仙女要下凡了一樣,搖曳著陰冷和淒美。緊跟著是豆大的雨點砸在男人的頭上。這時的男人哪裏能感覺得到這些,他隻是搖搖晃晃的用手指著天大聲罵道:
“怎麼,你...你也要欺負我,這....這次我...我我輸光了錢,下下...下次我一定一定贏回來。”
男人的家離鎮上的小酒館還是有三四裏的山路,他成每次都是喝得爛醉如泥的從這條小路走回家。又歪歪斜斜的向前走著,嘴裏的咒罵也在繼續,像個叫花子。突然,一陣哭聲引起了男人的警覺,大概是酒精的作用,他沒有逃跑,而是朝著聲音方向走去,並大聲的嗬斥:
“是..是誰,趕趕...趕快給我出來,老子都快是這條路上..的的祖師爺了,那個雜種,竟敢在山大王的頭上動....動土”
直到腳步踢到一個東西,男人重心不穩的摔倒,吃了一嘴泥水,才發現絆倒他的是個木箱子,裏麵是一個裹成粽子狀的嬰兒。
“你是那家的小孩,快....快回家去!”
說著便用踢了箱一腳,這時孩子已經不哭了,隻是依依呀呀的。小孩?不對呀!男人摸著頭想著,怎麼會有小孩呢?
“不...不對,你..你到底是什麼妖怪,快....快走開。”
繈褓裏的娃娃便又哭了起來,這下男人酒醒了一半,他彎下腰仔細一看,呀?誰家的孩子啊?怎麼會下著大雨的把她放在這裏,正在自言自語之間,其實心裏已猜出了大概。他在箱子裏摸索了幾下,發現娃娃身上有一個油布包,便拿起來打開一看,裏麵有很厚的一遝錢,還有一張紙條:
“您是我孩子的救命恩人,我永遠不會忘記您的大恩大德,請您把她養大成人,並且永遠不要告訴她她的親身父母不是您,我會永遠為您這個好人祈禱的,謝謝您!”
男人忙油布包塞進懷裏貼身藏好準備逃離,可是他剛轉身,孩子就哭了,楞了幾秒,他又折回將娃娃小心翼翼的抱在懷裏,就像嗬護著這一生中最重要的東西似的。他抱著孩子加快了回家的步伐。終於走到自家門前,男人大聲的喊著媳婦的名字叫門,門剛開一半,他便快速的閃身進屋。
女人已經睡了,可是聽到自己男人急切的聲音,便快速的起床穿了衣服來開門,大概是平時被打怕了,女人不敢怠慢。當見男人懷裏抱著個娃娃回來,頓時愣住了。她小心翼翼的問道:
“這是從哪來的孩子?”
“在小河灣撿到的。”
男人說著把娃娃放到床上,從懷裏裏掏出那個油布包,女人接過來打開看了看,懸著的心才放下,然後很平靜的說:
“那咱們就養她吧!遇到了也是緣分,也不知道是哪家的孩子,這麼大雨天的還把孩子放在那裏,還好遇到你。”
他們結婚五六年了,至今也沒動靜,街坊四鄰總有些人會對自己指指點點,難免會有一些閑言閑語。男人估計麵子嘴上不說但心裏急,所以去賭博,喝酒,反正家裏也沒有什麼大的花銷,把自己的痛釋放,才能得到解脫。可是今天的這個巧合卻讓自己撿到一個孩子,說實話這也真是緣分,雖然不是自己親生的,可是卻總歸自己要把她養大,也就當是自己親生的了吧!想到這裏,老五也點點頭。
女人是一個個頭不高的小婦人,但有一雙巧手,看見娃娃隻是用舊衣服裹著,便找出前些天進城剛買來的一些軟布料給孩子換上,邊換還不忘催男人把濕衣服脫了。並說,明天得去買些奶粉之類的食品,不然孩子還太小,不能吃大人吃的糧食。
“老五,你看多麼好看的孩子啊!以後一定是一個漂亮的娃兒。”
老五也憨憨實實的走過去坐在床邊看著,心裏樂嗬嗬的嘿嘿的傻笑。其實在他最最的內心深處其實還是希望,這個孩子要是自己的該多好,不過一時又搖搖頭,怎麼可以想這麼多呢!上天給我一個孩子就不錯了,尤其是她還長得這麼好看。他又傻嗬嗬的樂了。
第二天大早,老五就早早的起床了,其實這一夜,他是清楚的,夫妻兩個都沒有怎麼睡著,一夜的細語更讓如花覺得幸福美滿,人生中又有什麼事情是完美的呢?大概也許沒有吧!不應該說,是完全沒有,經過夫妻兩一夜的商量,最終把這個孩子取了一個接近地域的名字楚河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