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振華和我都為凱瑟琳高興呢！”安深情地說，“恭喜你，我親愛的哥哥！”
“我們同喜！凱瑟琳是我們的驕傲，更是你們的驕傲。”
電話那頭忽然沒有了聲音。
“安妮塔？”克利福德的心提起來了，他懷疑妹妹在哭泣。
那邊還是沒有安的聲音，卻傳來了一個男人勸慰的聲音，克利福德聽出來了，那是妹夫李振華的聲音。
在流淚嗎？克利福德十分揪心——明知妹妹想女兒了，明知妹妹想起了不堪回首的往事，可是他除了心酸，卻什麼也不能為妹妹做。
“安妮塔？”克利福德深情地呼喚著，不知用什麼話來安慰妹妹。
妹妹還是沒有回答，隻聽見妹夫勸道：“好了。你會讓哥哥為難的。”
妹夫李振華總是設身處地為他人著想，這讓克利福德很感動。
過了一會兒，傳來了妹妹的聲音，“對不起！”
“別這麼說，這麼說讓我更內疚。想親自向凱瑟琳道賀嗎？她在家。”
“嗯！”安的聲音有些顫。
“請稍等。”
克利福德放下話筒，去叫凱瑟琳。剛好老夫人三人從餐廳出來。
“早餐還合口味嗎？母親！”克利福德禮貌地問。
“很好。誰的電話？”老夫人笑著點頭，問。
“我妹妹，安妮塔。”
凱瑟琳一聽，興奮地蹦起來，道：“啊哈！是姑姑！你沒有掛吧？爹哋。”
“沒有。”
克利福德話音未落，凱瑟琳已經雀躍著奔向話機。如此孩童般的天真可愛，讓老夫人和克利福德相視而笑。崔明慧卻沒有笑，臉上還掠過一絲明顯的憂慮。
老夫人見了，很是心疼——這該怎麼是好？
老夫人和克利福德夫婦在客廳沙發坐下，女傭送上四杯水，然後退下。
隻聽凱瑟琳一疊聲地說，“是的，姑姑！我是凱瑟琳。……謝謝你，姑姑！……我明白。……好的，姑姑。……我替他們謝謝你，姑姑！”興奮至極。
見凱瑟琳放下話筒，克利福德立即取笑道：“接到姑姑的電話，我們凱瑟琳，除了叫姑姑，別的話什麼都不會說了。”
一家人都笑了，然而崔明慧的笑有些勉強。
凱瑟琳頗為羞澀，就勢倒在老夫人的懷裏，撒嬌道：“嗯——！外婆！你瞧爹哋。”
老夫人笑道：“跟姑姑不常見麵，卻很親，是吧？”
“嗯！”凱瑟琳死命地點點頭，“不知道為什麼，好像天生就有一種親近感。”
崔明慧聞言，愣了一下，頓時顯得很不自在。
克利福德見狀，立即將妻子摟在懷裏，輕輕地拍著妻子的肩膀。很快，崔明慧又恢複了平靜。
稚嫩的凱瑟琳並沒有留意到這瞬間微妙的變化，而這一切，老夫人都看著眼裏，她更深切地感受到了女婿對女兒的關懷。
“你替誰謝謝姑姑呢？”克利福德想轉換凱瑟琳的話題，免得她的話再次刺激到妻子。
“你們呀！姑姑要我轉告她對外婆、爹哋、媽咪，還有舅姥爺的問候。還說爹哋、媽咪生我、養我，又把我培養成哈佛大學的學生，很不容易，尤其是媽咪，叫我要孝順，孝順長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