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當她那麼多次離家出走,為何最後都回來。就是她那愛惹禍的性格。”岑將軍想起之前的種種,顯得有些無奈。
她不懂,她這麼行事規矩的人,怎麼就生了這麼個惹禍精。
“我都覺得那小兔崽子不是我生的了?怎麼跟我一丁點都不像。”岑將軍皺著眉,在想著這個問題。
安妤晴頭上瞬間便降了三條黑線,轉身便走開——倆人明明就是一個模子裏刻出來的。
她懶得再跟岑將軍廢話,為了不讓岑將軍追上來,再次拉著自己道長道短的,安妤晴腳下的步伐邁的極大,而後不管岑將軍在身後怎麼叫她,她都堅決不回頭。果斷的上了馬車,而後讓馬夫加速離去。
隻留下岑將軍那粗礦的聲音回旋。
回到府後,安妤晴屁、、股、還沒坐熱,便傳來水驚驊找她的消息。
“讓他進來。”安妤晴靠在躺椅上,閉著眼,昨夜喝的酒似乎還未完全褪去,讓她顯得有些疲憊。
水驚驊剛進來,便見著安妤晴一聲朝服,側躺在靠椅上,雙眼緊閉,如蒲扇般的睫毛在眼下折射出一片暗影。
他有些猶豫,到底要不要叫醒安妤晴。
“有事?”
水驚驊見安妤晴忽然開口,吃了一驚,才想起來自己還未行禮,連忙便又跪了下去,道:“洛澤參見公主。”
聲音裏聽不出任何情感,淡淡的,讓安妤晴捉摸不透。不過自入凡塵以來,讓她琢磨不透的人太多了,人類的心,難懂難懂。
“嗯。”安妤晴未睜眼,櫻唇輕啟,“你,病好了?”
“是,公主。”雖然安妤晴並未睜開眼,但水驚驊依舊朝安妤晴磕了個頭,道:“謝謝公主的救命之恩。”
見安妤晴並未答話,水驚驊垂下眼瞼,頓了頓,繼續說道:“謝公主這幾日的照料,洛澤該走了。”
安妤晴巴不得水驚驊趕快走,她好休息休息。但她又不想讓水驚驊覺得她是真的很想讓水驚驊走,哎……成為人後,她的思想也跟這些人類一樣,變得有些瞻前顧後、優柔寡斷的。
想起水驚驊在街上被打的那一幕,安妤晴慢慢開口道:“你那日離府不是回家了嗎?怎麼會被那女人打?”
水驚驊聞言,臉上浮現出一抹悲傷的神色,緩慢且略顯艱難的開口道:“我沒家了。”
似是聽出了水驚驊聲音裏的不對勁,安妤晴睜開眼,望向跪在一旁的水驚驊,瘦弱的肩膀正微微的顫抖著,一滴滴晶瑩剔透的淚水從那被劉海遮住的雙眼裏流出,落在地上,濺開。
安妤晴吃了一驚,沒想到自己的隨意一個問題竟讓水驚驊的反應這麼大,她坐了起來,望著水驚驊,“你……你沒事吧?”
剛說出口,安妤晴便想咬自己的舌、頭——他這樣能沒事嗎?明顯的有事。自己真是在說些廢話。
沒想到水驚驊倒也是配合安妤晴,擦了擦眼角的淚水,抬頭,強顏歡笑的對安妤晴道:“沒事,這些日子打擾了。我是來告辭的,謝謝你這些日子以來的照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