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別在恨你父親了,畢竟阿姨的離開,不是他一手造成的。”洛落安慰著說。
“不,你根本就不懂!”蕭然提高了音調。“當年的那場大火,就是他們蕭家的一場陰謀,目的就是燒死那個對他們無用的姐姐,卻沒想到傷害到了母親。”
洛落看著痛苦不堪的蕭然,心疼的抱住他,輕拍著他的脊背,她以為隻有自己的父親是那樣的狠毒,卻不成想,他經曆的一切更加讓人難以置信,和他相比,自己的父親確實善良了不少。
“那你就沒有去找過阿姨嗎?”洛落皺著眉頭,小聲地問。
“找過,怎麼可能沒找過呢?”蕭然的聲音裏充滿了無奈,“隻是根本找不到,就是那種活不見人,死不見屍。”
“別難過了。”洛落擦掉臉上了淚痕,“說不定,阿姨在那個美麗的地方,過著幸福的生活呢。”
“洛落,答應我,一輩子都不要離開我好嗎?”蕭然抱著洛落溫柔的說。
蕭毅儒回到家裏,坐在臥室的躺椅上,看著夜空中繁星閃爍,想起了程雨柔那決絕的眼眸,而她並不像蕭然知道的那樣,她沒有瘋,隻是選擇了逃避。
“毅儒,我們離婚吧。”程雨柔坐在餐桌旁,語氣平穩的說。
“你說什麼?”蕭毅儒剛進家門,鞋還沒來得及換,就聽到程雨柔提出了離婚。
“我們離婚吧。”程雨柔又說了一遍,她的語調中根本聽不出情緒的變化,好像再說別人的事情一樣。
“為什麼?”蕭毅儒抬起頭,整個房間裏隻有她身邊亮著一盞暖燈,照在她的身上,孤獨而落寞。
“我們彼此都放過對方吧,本就不是一路人,何必要這樣互相拉扯呢?”程雨柔低著頭,小聲的說。
“你還是不肯原諒我嗎?”蕭毅儒看著程雨柔精致的麵孔,楚楚可憐。
“原諒?”程雨柔輕輕的轉過頭,蕭毅儒看到了她臉上觸目驚心的疤痕,胃裏不禁開始翻江倒海的惡心。
“你看,根本就不是我原不原諒你,你內心的潛意識裏已經接受不了這樣的我了。”程雨柔看到蕭毅儒的反應,慌張的轉過頭,把臉藏在了臂彎裏。
“不,我們可以做整容啊,現在技術那麼發達……”蕭毅儒看著程雨柔抖動的肩膀,他知道自己說錯話了。“你要為小然想一想啊,他還那麼小。”
“毅儒,那把火是不是你放的,你老實告訴我。”程雨柔趴在桌子上,哽咽的問。
“為什麼這麼說?”蕭毅儒心虛的問。
“為什麼我剛出門,家裏就莫名其妙的燃起大火,為什麼偏偏在蕭筱獨自在家的時候,蕭毅儒,你早就看那個女兒不順眼了。”程雨柔抬起頭,擦了擦臉上的淚水,“其實我們完全有能力救出她……”
“小柔,當年是我不好,看在小然的麵子上,你就原諒我吧。”蕭毅儒坐在餐桌旁,緊緊的抓著程雨柔的手。
“兒子我也給你家也生了,你還要我怎麼樣?”程雨柔把手從蕭毅儒手中抽出,冷漠的說。
“蕭筱是你的孩子,蕭然就不是你的孩子了嗎?”蕭毅儒心痛的說。
“他有你們疼愛,就夠了。”程雨柔根本就不看他。
“這樣對小然不公平。”蕭毅儒坐在那裏,看著她刻意隱藏右臉的模樣。
“那你們對小筱公平嗎?”程雨柔微微側目,鄙視的問。
“小筱已經死了,你不能因為這個,讓小然去承受沒有母親的痛苦啊。”蕭毅儒有些惱。
“我已經陪了他十三年了,你知道這十三年我過得有多痛苦嗎?”程雨柔本來平靜的情緒又激動起來,“我每次麵對小然天真無邪的笑臉時,我就會想起女兒死時的模樣,她還那麼小……”
“是,這一切都是我的錯,到底你怎樣才能原諒我啊。”蕭毅儒著急的問。
想到這兒,蕭毅儒拿起手邊的照片,看著照片上笑容燦爛的程雨柔,懷中抱著可愛的女兒,忍不住老淚縱橫,淚水滴在程雨柔和女兒的笑臉上。
“小柔,你已經走了快三十年了,我一直在等你,可是你什麼時候回來啊……”蕭毅儒略帶哭腔的說。
原來,蕭然對蕭毅儒的誤會,不是一星半點的,其實他根本就沒有和程雨柔離婚,就因為這個,她才賭氣離開嵐城,從此銷聲匿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