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了朝。玉龍晨走在金鑾殿外的階梯上，看著離自己隻有幾步的玉龍棠，無奈搖頭笑笑，加大步伐追了上去，從後麵拍拍他的肩膀。
玉龍棠“哼”了一聲，朝一邊別過頭，不理他，隻是腳步放慢許多。
“二哥何時變得如此小心眼？”日常的吵鬧是少不了的，玉龍晨上麵與他並排，“我都回來這些天，我心心念念的二哥都未曾問過我一句。真是心寒啊。”
“心寒？你臉皮比城牆還厚。”玉龍棠白了他一眼，十分不樂意的眼神，“別跟我來這套，我現在看你渾身不舒服。”
“你什麼時候變得這麼矯情了？”玉龍晨揪著玉龍棠不撒手，“就怕你擔心，所以沒有告訴你。”
“這是借口嗎？”玉龍棠真是越說越氣，眉毛都橫了起來，“你對我就如此不上心嗎？”
“怎麼越說越氣呢？這不是說話的地方。”玉龍晨知道，這是惹到他了，他從來都沒有對自己這麼生氣。
“哼。”玉龍棠嘴唇翹了起來，哼的聲音越大，玉龍晨拉著他的手袖就走，玉龍棠也不反抗，就等著你給我交代呢。
兩人過了玄武道，轉角看到馬車，還差幾步，衝出來一個宮女，看到人就跪：“救救奴婢吧，官爺。”
求一個不成，求另外一個。玉龍晨與玉龍棠並沒有留意，玉龍棠先上了馬車，玉龍晨一隻腳踩在案台上，袍子就被宮女拽住。
“王爺，求求你，救救奴婢。王爺！”宮女哀求著，一臉悲戚模樣。
玉龍晨凝沒，還沒動腳，後麵追過來幾個公公，揪著宮女就往後拖。
“王爺，王爺，救救奴婢啊！蘭……”
話還沒出口，奴婢就被公公抓住手腳，捂住嘴巴，隻留一雙眼睛在外麵。
聽到“蘭”字，玉龍晨扭頭，細細看著宮女，眉頭皺得越深。
“奴才參見王爺。”公公謙卑，姿態很低。
“免禮。”玉龍晨放下塌上案台的腳，站在公公麵前，“公公看著麵生，可是新來的？”
“奴才是雜役房的公公，平日隻管被貶來的宮女，並沒有福氣服侍各位主子，故而王爺沒見過奴才。”公公抬了頭，一雙小小的眼睛眯成一條縫，透著老鼠一樣的精光，“今日宮女犯了錯，逃跑出來，驚擾到楚王爺，王爺大人又大量，請王爺恕罪。”
“無妨，辛苦公公了。”玉龍晨說了一句客套話，若這麼點小事追究他，到顯得自己小氣，辱沒了皇家的臉麵，“一個小宮女，公公怎麼如此費力呢？”
語句帶著嘲諷，公公微微起身又彎下去，隨意笑著：“這宮女頑劣，不服管教，已經不是第一次跑出來了。”
“那為何不發由慎刑司？”玉龍晨看見宮女幾次，宮女眼神帶著請求，似乎還夾雜著什麼。
“這宮女原來的主子，念及往是情分，交代奴才好生‘照看’。”
“真是笑話，念及情分，怎麼又貶了下來？”
“這，奴才不知。”公公說話不漏痕跡，低垂的小眼睛看著宮女的方向。
“你走是不走？”馬車裏傳來玉龍棠不耐煩的聲音，玉龍晨不再問什麼，上了馬車。
宮女看到玉龍晨走了，掙紮得越發厲害，“唔唔唔。”嘴巴被捂得嚴實。
“帶回去。小蹄子，看本公公怎麼收拾你！”公公一改謙卑態度，看著宮女眼神刁鑽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