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日周末正午,嬋蟲鳴叫,那叫一個熱鬧、煩。
屋裏墨菲正躺在床上睡覺,忽然一陣噠噠噠的小腳步聲進來,用小手晃著墨菲的胳膊說:
“姑姑,姑姑,你快醒醒,快醒醒啊。”
墨菲睜開眼,是侄女小海棠,問到:
“寶寶,怎麼了?”
“姑姑,我看見爸爸醉醺醺的回來,把你壓在那屋櫃子裏的錢拿走了,他是不是又去喝酒打牌了呀?”
“什麼?那可是給你準備上學的錢。”
墨菲一下子從床上站起來,拉起小海棠的手就往外走。
準備找他哥墨楠把錢要回來。
他這大哥自從幾年前做生意失敗就一蹶不振,整日喝酒打牌。
這樣也就罷了,回家還打老婆,墨菲嫂子受不了這樣的虐待,在小海棠兩歲時丟下孩子出走了,幾年過去了都沒有音訊。
墨菲父母年紀大了,看到兒子這般墮落,說罵都無濟於事,一氣之下父親得了腦梗。
母親本來就有心髒病,哪兒受得了這樣的打擊。前年冬天老人相繼去世。
父母一走,這家就跟散了似的。
墨楠非但惡習不改,竟然變本加厲,把結婚買的東西能賣的都給賣了,拿了錢就一頭紮進賭場,分分鍾輸的幹幹淨淨。
但是小海棠就可憐了,眼看到了上小學的年齡,爸爸對她不管不顧,媽媽也走了。
墨菲實在痛心,就擔起了照顧小海棠的責任。
墨菲大學剛畢業,還沒找到工作,小海棠的學費是她大學期間的獎學金和兼職攢的錢。
暑假過去,小海棠就要上小學一年級了,這一萬元的擇校費還沒交就被他哥偷去了。
混蛋!他怎麼不去死呢!!整天就是禍禍這個家,拖累自己和可憐的小海棠。
墨菲越想越生氣,不由加快腳步,拖著小海棠來到一胡同的小黑屋門口,剛要推門進去。
門一下子開了,竄出來一人,摔倒在地上,墨菲她倆嚇得躲到了一邊。
那人嘿嘿笑著爬起來,墨菲一看是他哥墨楠,大聲訓斥道:
“墨楠你簡直無藥可救!
那一萬塊錢可是你女兒上學的錢,你趕緊還給我!”
“還?拿什麼還?
小菲,你再給我五千塊錢,呃!我保證去把輸的錢和房子贏回來。”
墨楠醉熏熏的打著酒嗝,一臉蠢笑的說著。
“什麼?房子?你說清楚,跟房子什麼關係?你什麼意思?”墨菲猛的一把扯過他的衣服皺著眉問道。
墨楠被扯得踉踉蹌蹌的,差點摔倒。
卻依然恬不知恥的,衝她嘿嘿一笑說:
“是,沒了都沒了。錢,房子都輸掉了。
房本也都給他們了,你如果要的話,給我錢,我給你贏回來。”
墨菲被氣得渾身打哆嗦,本來家裏就沒有經濟來源,她平時連件衣服都舍不得買。
現在可好,他不但輸掉了自己女兒上學的錢。連一家人唯一的棲身之所都輸得爪幹毛淨,這是逼著他們去睡大街啊!
“啪”響脆的一巴掌,墨菲狠狠地打在了他那醉醺醺的臉上,咬牙切齒的說道:
“你怎麼不去死呢?你簡直就是家裏的敗類,是我們這輩子的瘟神!”
說完她怒不可遏的轉身一腳踹開了小黑屋的門,氣勢洶洶的走了進去。
她現在沒有退路了,隻能把臉一抹,硬著頭皮上了。
裏麵煙霧彌漫,嗆得人喘不過氣來,她低頭咳嗽了幾聲。
抬眼看見一個桌子邊坐著五個人。
墨菲一眼就從人堆裏認出了經常跟她哥喝酒的龍二,她哥迷上賭博跟他脫不了幹係。
龍二聽到動靜,抬頭一看是墨菲,站起身,笑眯眯地說:
“呦,小菲你怎麼來了?這長時間不見,你越來越漂亮,越發得有女人味兒了。”
說著就伸手想在她的臉上摸上一把,被墨菲一巴掌打開了。
“二哥,我哥是不是打牌把房本押這裏了?能不能把它還給我,我爸媽去世後就剩下這套房子了。
如果你連房子也收走,我們以後就無家可歸了。”
墨菲忍著心裏的怒火,裝的可憐兮兮的樣子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