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誌清說:“那不行啊,這是我們工人階級的一份心意哩。還要拜托領導為我們宣傳啊。”
見兩人一來一去講客氣,任君飛就說:“方處長你就莫將客氣了,這是楊書記的情誼,就莫讓他為難了。”
方明遠就說:“那隻好謝謝了。”
車在方明遠樓下停了下來,司機打開後廂,楊誌清親自拿出一件皮衣來,說:“這是高市長的。方處長是穿大號還是中號?是中號。”便又親自挑了件。握手而別。
上了車,楊誌清說:“任主任也是穿中號。隻怕中號加大。”
任君飛說:“我的就算了。”
楊誌清說:“你怎麼可以算了呢?皮衣廠有你的貢獻哩。我看你這件皮夾克也該淘汰了,影響領導形象啊。這皮衣還是原來在縣裏那會兒產的。今年流行中褸,老板式的。”
任君飛就說謝了,又問:“高市長的衣服尺碼你們怎麼也知道呢?”
楊誌清笑道:“自有辦法啊。”
楊誌清不細說,任君飛也不好多問,隻在心裏納悶。原來縣裏住荊都辦事處的幾個人神通廣大,縣裏一些關鍵領導和要害部門頭頭的衣服尺寸,鞋的碼數,誰喜歡打保齡球,誰喜歡洗桑拿,誰喜歡釣魚等等,大多摸得清清楚楚。
車到了,仍是楊誌清親自選了一件中號加大的皮衣。任君飛問是不是進屋裏坐一會。楊誌清說下次。
任君飛把衣服送上樓,對李小露說,是楊誌清來了,還要去陪他們一下。李小露不說什麼,直說別太晚了。
任君飛匆匆喝了一杯水,洗了一下臉,就飛跑著下樓。走到大門口,就見一輛白色本田轎車停在邊上。正是陳希妍。他心便狂跳起來,想盡量從容些,卻忍不住跑了過去。車燈熄著,門卻靜靜地開了。他鑽了進去,一把抱起陳希妍,狂亂地親吻起來。陳希妍渾身不停地哆嗦著,手在任君飛的背上上使勁地摳。好一會兒。陳希妍輕輕說:“我們走,別老在這裏。”
車啟動了,任君飛問:“我們去哪裏?”
陳希妍問:“你願意去哪裏?”
任君飛說:“隨便哪裏,隻要沒有別人,就我們兩。哪怕是荒郊野嶺都行。”
陳希妍不做聲了,隻顧開車。見車是往龍興大酒店方向開,任君飛再一次心跳。他預感到今晚會發生些事情。這正是他最近這些日子天天想著的事,卻沒想到會像夏天的暴雨一樣說來就來了。一會兒,就到了龍興大酒店,從東邊角上進了一片宿舍區。下了車,陳希妍領任君飛上了三樓。一進門,陳希妍就雙目緊閉,靠著門發軟。
任君飛忙把他們摟了起來,無限憐愛的親吻著。陳希妍讓他們親了一會兒,說:“你先坐一會兒,我去放了車就來。”任君飛在客廳坐下,又站起來看了看這房子。是一套三室一廳,有兩間房子的門是鎖了的。廳和臥室裝修、布置都很精致。
一會兒,聽到鎖匙響,知道陳希妍回來了。任君飛便走到門後,等陳希妍一進門,他就把他們摟了起來。陳希妍順手開了空調。
兩人坐在沙發上親吻一陣,陳希妍說:“我們洗澡。你先去洗。”
陳希妍進浴室開了水出來,說:“用我的浴巾,行嗎?”
任君飛本來三兩下就洗完了,但怕陳希妍笑話,就萬難在裏麵就挨了一會才出來。
陳希妍早削好了一個蘋果,遞給他,說:“我去洗去了。”
這本是上好的紅富士蘋果,可今天任君飛吃起來卻不知是什麼味道。他隻感到腸胃發脹,喉頭發熱,隻巴望陳希妍快點出來。
任君飛從來沒有像現在這樣感到一分一秒都這麼過得慢。浴室裏麵的水嘩嘩響個不停。本來聽著不響了,可過了一會兒又響起來了。
裏麵終於沒有一絲聲音了。任君飛緊張的心髒都要跳出來。可陳希妍還是不出來。
過了好久,陳希妍才穿著束腰睡衣出來了。可不知怎麼的,任君飛卻不敢伸手去抱他們了。陳希妍好像也極不自然,不敢正眼望他,隻一邊用毛巾搓著頭發,一邊走了過來,在他們身邊坐下。可一坐下,身子禁不住傾了過來。
任君飛重重出了一口氣,猛地摟起陳希妍,往臥室去。毛巾便掉到了地上。
兩人在床上滾成一團。
任君飛掀開陳希妍的睡衣,驚得他們幾乎要暈過去。這女人白的令他雙眼發花。多少年過去了,這個女人就像忘記了衰老一般,胸口高聳,下腹光潔而平滑還就像少女。他胸口發慌,渾身支持不住了,便慢慢趴了上去。陳希妍卻是美目緊合,微微張開嘴,緊張地呼吸。任君飛伏在陳希妍耳邊問:“要用套子嗎?”陳希妍有氣無力地說:“我這裏哪來的套子?你真傻,你不見這床上一切都是嶄新的?來,帶套子就……浪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