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源痛心地扶著額頭,聽著眾人的言語不說話。
“難道真的要毀掉這裏嗎?玉田被毀掉就可惜了,要不把這裏交給當今的皇上算了,這樣大家就不用死了,總好過讓其他勢力來爭奪吧!”
立馬有人反駁道:“你以為交給皇帝咱們就能活嗎?他一定會說咱們隱瞞不報,加個罪名把咱們全部殺了!”
“那可不一定,你怎麼就知道皇帝不仁?”
“你沒看外麵的狗官有多囂張嗎?有什麼樣的官員就有什麼樣的皇帝,他問會把我們這群無權無勢的村民放在眼裏!”
議論的聲音越來越大,大夥也越聽越害怕,有些膽小的婦人直接哭了,有的抱著懷裏的孩子一臉絕望。
徐老走到柳源身旁,看了看人群中或老或弱的村民,說:“咱們世代守護這塊玉田,讓外麵的百姓安穩地過了這麼久,也算仁至義盡了,如今朝廷已經派人來了,為了這裏的人,咱們把玉田交出去吧!”
“這……”柳源歎了一口氣,說:“要交出去也可以,可是朝廷到底是什麼樣的態度咱們拿不準啊,況且月兒現在生死不明,我實在不敢拿村民的性命去賭啊!”
徐老摸著自己的山羊胡子搖頭說:“月兒是咱們村的劫數啊,自打她救回來那個年輕人,我就知道咱們村遲早會有這一天的。”
“徐老,你的意思是,告密的人會是他,那個姓夏的?”柳源問。
“哦,我不是這個意思,那個年輕人是個重諾守信的人,應該不會,隻是外麵發生了什麼變故,我們無從得知。”
“村長!長老!外麵……外麵有兩股勢力打起來了,帶頭的好像……是……是……”
“是什麼?”柳源緊張地問。
“像是那個夏公子,就是月兒救回來的那個……”
眾人麵麵相覷,村長想了想,帶了幾個人往村口去。
外麵正廝殺得如火如荼,原本平靜的村口變成了修羅場,血色染紅了村口的河水,恨天邊的殘陽相映襯。
南宮寒派來的人由夏即墨帶領,總共有三千人,都是在戰場上廝殺過的精銳,對付一千多禦林軍簡直跟殺牲口似的。
柳源趕到村口的時候,一千多禦林軍被殺得隻剩下幾百個了,滿地流淌的鮮血刺痛了他的眼睛,硬生生止住了他的腳步。
剩下的幾百禦林軍終於不再反抗,被南宮寒的長信軍控製起來了。夏即墨扔了沾滿血的劍,走過拱橋站在柳源麵前,朝他抱拳愧疚地說:“對不起,我沒有保護好月兒,她被太子抓起來了……”
“夏公子,請你一定要救她,救了她就帶她走得遠遠的,再也不要回來了!”柳源說著就朝夏即墨跪下,聲音顫抖又滄桑,“她執意跑出去,害了整村的人,按規矩我要懲罰她的,可是她畢竟是我唯一的女兒,我下不了手!”
“村長,你快起來!”夏即墨扶著他,眉越蹙越緊,“我答應你,救她出來,可是你讓她不回來,這怎麼可能。”
柳源抓緊他的手說:“夏公子,血玉田保不住了,我希望你能將它交給朝廷,不要讓其他勢力奪取,這也是村民們的想法,從今以後再也沒有梧桐村了,我們會搬到另一個地方隱居,請你轉告月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