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噢噢,對!”陶梓從喜悅中回到現實,“我也該走了,小寶,我們改天見哦!”她朝著小寶揮揮手,戀戀不舍的又看了一眼韓安,回到了馬車內。
馬車慢慢消失在兄弟倆的眼前。
“哥哥……”原本一早士氣十足的韓寧頓時就澆滅了對於書院的憧憬,他抓著書袋,不確定自己的所作所為到底是否就對的,抬頭看著韓安道:“哥哥,我們真的要……可是陶梓姐姐是個好人。”
好人?
韓安不由冷笑,仿佛聽見了天大的笑話,他譏諷地回道:“你去書院不就是欺騙那些好人換來的?如若你心裏覺得不安那這個學也別上了。”說完,一甩衣袖也不顧韓寧徑直離開了。
韓寧望著哥哥離去的背影,再看看手中的書袋,“對不起了,姐姐!”他對著蒼茫一片的天空輕輕說道。
每個人都有夢想,對於韓寧來說他的夢想就是出頭人頭。記憶深處的痛苦時不時的就會在夢裏重現,他絕對不會再讓自己有一絲可能淪落到從前的情境,哪怕去欺騙、去傷害別人……
……
謝梓謙知道韓寧這小子討得陶家上心一致歡心的時候是在某一日回家時發現他居然出現在飯桌上,並都得陶老爺夫妻倆捧腹大笑。
他講著書院遇到的趣事,手舞足蹈的模仿者別人的動作與神情,再配上他稚嫩的臉,顯得又聰慧又機靈。
謝梓謙與他們一起看著,樂著。他總覺得韓寧出現在大家的生活中透露著不尋常的危險。前段時間他悄悄去過一回南風館,尋了個不惹人大眼的打雜大嬸婉轉的問了些事情才發現韓寧居然還有一個哥哥也在南風館裏頭,且身份與一般的小倌的大不兩樣。
到底是有什麼目的?他猜不到,可感覺告訴他,這兩個人一定是禍害。在沒有找出有利的證據之前,他不能和之前一樣輕舉妄動,定要一招製勝。
不得不說,謝梓謙最近長進了。
自從上次與陶梓吵架後,他氣衝衝地去找江裕質問,結果反被江裕一番反問弄得啞口無言,無力反駁。後來他細細琢磨了整夜,發現自己確確實實欠缺的地方有太多。
他一直為自己比周邊的同齡人穩健感到自得,卻不知道這是他所對比的人都是不需努力繼承家業的紈絝子弟,要是和出類拔萃的那類比,差得不是一星半點。
想通了,謝梓謙對於江裕的埋怨便消散了,誠誠懇懇的與他道了歉。
江裕的本意就在此,對於這個從小自己看著長大,未來即將成為幹閨女婿的孩子,畢竟有別與旁人的感情。他不反對未來的陶家由謝梓謙來當大任,但他需要成熟,比一般人更要成熟,還要聰慧、圓滑才能接的過來走得下去。
“不要被過去的事情迷了心性,梓謙,你受過苦,但你不是唯一受苦的人,有許多人深陷在泥潭,一陷就是一輩子。”
這是謝梓謙與江裕談話時,江裕最後與他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