悠長而昏暗的走廊,靜謐且詭異,高跟鞋在走廊裏噠噠作響,清晰可聞。

高跟鞋停在一間vip病房門前,房門被人推開。這間偌大的病房中僅有一張病床,周圍沒有任何人守著。

一名女子躺在病床之上,若不是那微有白霧的呼吸器,和上下有些起伏的胸.脯,幾乎讓人誤以為床上是具屍體。

女子暴露在外的皮膚近乎透明,還帶著點點鐵青色。清秀的臉上一片死灰,看不到絲毫生氣。

不過外表看來,女子倒是個美人,素雅且又幹淨,即使是將死之人,也有著淺淺韻味。

金鈴兒踩著高跟鞋走到病床旁邊,看著病床上雙目緊閉的人,輕蔑地一笑。

“童安南,別以為躺在這兒就萬事大吉了,告訴你一個好消息,你的父親為了治你的病,將你們家唯一的店麵給抵押出去了。你說......這是不是個好消息,啊?嗬嗬!”

病床上的人手指微動,正說得興頭上的金鈴兒並沒有注意到。

金鈴兒看著那張一直溫婉動人的臉,即使在病床上也是惹人喜愛,心生嫉妒,伸出尖利的指甲劃上那張臉,直到白皙的臉上出現一道血痕,金鈴兒才收了手。

“哼,你長得再溫婉有什麼用,你的丈夫還不是一心在我身上!”

童安南自發生車禍之後,一直昏迷不醒,直到金鈴兒進了病房,她的意識才漸漸恢複,睜開眸子,森冷地盯著金鈴兒,臉上新添的傷還火辣辣地疼。

“金鈴兒,看來你還是沒有長教訓,出去!不然我會讓你再一次感受生不如死。”

睜開眼見到的第一人就是金鈴兒,讓童安南心理膈應,眸中的冷芒也越加鋒利。

金鈴兒,是與她爭了五年的白陽的女人,她曾經設計讓金鈴兒差些翻不了身,可是最後金鈴兒卻被白陽護住了,至今還留在白陽身邊。

金鈴兒被童安南的目光鎮住。

過了一會兒,反應過來的金鈴兒扯下童安南的手,想到自己竟然會被一個目光嚇住,她不禁惱羞成怒。

“童安南!你以為你現在能有什麼資格說這話,躺在這的是你不是我。”惱怒不過片刻,金鈴兒便換上一個笑容,“今天我來,可是給你帶來了一些好消息。”

童安南冷眼看著一切,默不作聲,她倒要看看金鈴兒能說出什麼消息來。

金鈴兒說得有些唇幹舌燥,握著發痛的手,轉身走向旁邊的飲水機,給自己倒了杯水,沾了沾唇便嫌棄地扔進了垃圾桶。

金鈴兒回到床邊,想到那些消息就有些得意,彎下身子靠近童安南:“你可知道你躺在這不是個意外,告訴你,那都是你的好丈夫白陽在後麵指使的。還有你的醫藥費也是你父親一人承擔,白家沒有出一絲一毫。”

童安南知道自己出事並不簡單,可沒想到白陽竟然會在後麵下手,難怪她在醫院這麼久都沒有見到白陽,堅持了十年的愛意在這一刻顯得那麼蒼白無力。

但麵對著金鈴兒,她不得不保持平靜。

見童安南的反應不是很大,金鈴兒覺得不滿足,站起來看著童安南,聲音拔高了些。

“童安南,看在這麼多年相識的份上,我再告訴你一個消息,你父親如今下落不明,連屍身估計也找不到了。這、你應該不知道吧?”

父親下落不明?

是誰幹的?

童安南猛然睜大雙眼,目光充滿危險,泛著森森的戾氣,手死死抓住身下的被單。

“你再說一遍?”急促的聲音尖而利。

金鈴兒似乎被童安南的樣子逗樂了,笑得越甚:“嗬嗬,我說你父親可能屍骨都找不到了,你知道是誰做的嗎,都是白陽做的,他說——沒有用的人留著做什麼。”

白陽!又是白陽!

花十年來愛的男人到頭來竟是殺她全家、害她永無寧日的劊子手,可恨自己發現得太晚了!

童安南看著笑得得意的金鈴兒,恨意如潮水般席卷而來,吞滅了她所有的理智。

猛然起身將金鈴兒撲倒在床上,死死地扼住金鈴兒的脖子:“你們都不是什麼好東西,既然要死,我要你一起陪葬!”

金鈴兒的臉被掐得漲得通紅,眼睛也開始往上翻,童安南恨不得身下的人是白陽,隻是沒過多久,她背後傳來痛感,雙手頓時失去力氣漸漸放開了身下的人。

“咳咳、咳咳......你個瘋子,瘋子!”金鈴兒得到釋放後,立即離病床有十米遠,手中的包上鉚釘十分顯眼,上麵還有點點血跡,可想下手的人用了多大力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