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裏一時之間少了兩位地位頗高的娘娘,宮內的氣氛立馬就不太平了。
淑貴妃知道白顏淵被禁足一事,跑到皇上那去求情,結果惹怒了皇上,康宸又大發了一通脾氣。此時後宮裏人心惶惶。
庭夏春雨和小順子三人麵帶擔憂地看著氣色差了許多的自家娘娘,強顏歡笑:“娘娘,餓了嗎,不如吃點東西?”
白顏淵一個勁地搖頭。
她從沒有想過康宸會這般絕情。
月才人沒了孩子,他就發了這麼大的火。
可她的孩子沒有的時候呢?僅僅抓了個替罪羊蓮貴人,真正的罪魁禍首卻還優哉遊哉地過著日子,她三番兩次地朝著康宸提,康宸卻總會說他自有辦法。
辦法,他會有什麼辦法?光嘴上說說實際一點動作都沒有。
月才人的孩子沒有了還可以再有,她白顏淵不一樣啊!白顏淵不能再有了!任何的生命都不會再在她的體內孕育起來,什麼精心調養,那都是騙人的。
她以為她在這個世界上最後可以依靠的隻有康宸,可到最後她發現,她錯了,她根本無法依靠康宸,妄想得到一個帝王的長情,難度高於登天。
白顏淵靠在床頭,雙眼空洞:“你們說,我什麼時候才能真正得到自由呢?”
這一句話嚇壞了春雨庭夏小順子,他們圍在身邊,七言八語地勸說著:“娘娘,您想開一點,皇上隻是禁足而已,咱們還可以翻身的。”
白顏淵閉著眼,笑著:“翻不了的。”
當晚,白顏淵許是憂思過重,再加上身體巨大的負荷,全身發熱,神誌不清。
三人都急得上躥下跳,不斷用冷水給白顏淵敷額頭,可白顏淵就是全身燙得像火爐,嘴裏不斷念叨著兩個字,他們也聽不清,好像是北……北什麼。
現在白顏淵被禁足在沁芳殿裏,裏麵的人出不去,外麵的人進不來,想請太醫都是天方夜譚。春雨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她想也不想就直接去大門口,拍門要出去,可看門的侍衛都是得了皇上的命令的,不管春雨怎麼喊,外麵的侍衛就是不給開門,甚至還嘲笑:“你們娘娘生病了?這才幾天?別是想出去找皇上的借口吧。”
虎落平陽被犬欺。
春雨停了動作,她站著,問道:“二位大哥真的不肯放我出去叫太醫?”
外麵傳來毫不留情麵的嘲笑聲。
庭夏過來拉春雨,讓她不要衝動。
春雨性子剛烈,心裏擔憂白顏淵,再加上被這二人嘲諷,她一雙眼裏好似淬著毒。
下一秒,庭夏沒拉住。
春雨用著畢生的力氣,朝那扇門衝去,一頭撞在上麵,發出“咚”的一聲巨響。
驚天動地。
庭夏大驚:“春雨!”
外麵的侍衛也被裏麵這動靜嚇了一跳,正擔心著鬧出人命,一打開門,就看見庭夏抬頭,恨恨地看著他們。
地上躺著一個徹底沒了生息,頭破血流的春雨。
兩個侍衛立馬慌了,其中一個直接去稟報皇上。
庭夏忍住全身的顫抖,對小順子說道:“去叫太醫。”
小順子哭得滿臉都是眼淚,他嗚咽一聲,一溜煙地跑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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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了侍衛的通報,康宸驚站而起,想要說什麼,卻覺得心髒一陣劇烈抽痛,他疲憊地擺手:“讓太醫院所有的太醫都過去,治好她,另外那個宮女,春雨是吧,處理好,別讓……顏妃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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眾太醫聯合為白顏淵想出了個治病的法子,三天之後,白顏淵清醒過來,卻發現身邊的隻有小順子和庭夏。
白顏淵疑惑:“春雨呢?”
庭夏與小順子皆是沉默。
小順子一下子沒忍住,哭了出來:“娘娘……春雨死了……”
白顏淵覺得一口氣沒提上來:“你說什麼?”
庭夏連忙示意小順子不要再說,小順子已經哭得涕泗橫流,他覺得,真相必須要娘娘知道。
“娘娘,您生病那天,侍衛死活不讓我們出去請太醫,說是皇上的命令,春雨性子烈,又擔心您,直接……直接就一頭撞上大門……”